陈健一阵毛骨悚然,连思维都停止了运转。
短兵相接勇者胜。在这一个回合的较量中,温茹萍暂时占据了上风,至少在气势上她赢了陈健,让他有了有了忌惮,产生了恐惧。
石山伸手摁下电梯楼层键,双臂环胸,斜靠在电梯壁上,眼睛盯着楼层显示器上跳动的数字,脑子里回旋着温茹萍的那句贼喊捉贼,直到走进云琛的办公室,还在不停地分析琢磨她那句话到底想要透露些什么意思。
陈健看到安然,眼神倏然一亮,来不及思索她怎么会在上班时间出现在云氏,全部心神被她吸引,简约时尚的白色绣花长裙被她穿出了空灵出尘的味道。
法国时尚女皇cobsp;el曾说过:在宴会里穿黑色或白色的女人永远是最耀眼的。黑与白是时尚界永不褪色的经典,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驾驭和诠释这两种经典,在他的心里,唯有安然有这个资本。
不过她很少穿深色系的衣服,唯有一次是云琛在老石库门的一家民族风小店给她买的一条黑色麻质长裙,石山嫌难看鄙视了一路,没想到穿到她身上居然穿出了神秘悠长的魅惑之风。
安然跳过他轻声叫了声:“三哥。”
陈健苦涩地一笑,很快收敛起所有的负面情绪,径直走向安哲所在的会客区。
云琛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点了下头,把安然轻轻扯坐在腿上,回眸看着先他们一步进门的云氏采购部部长迟海涛说道:“放录音。”
石山亲密地拍拍安哲的肩,起身凑过来,斜坐在大班桌一角,关切地问道:“见到裴胖子那杂碎了?”
“把他堵个正着。”迟海涛知道云琛一向惜时如金,摁下手中的录音笔播放键放到大班桌中央,稍稍退后一步,站到一旁。
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过后,清晰的对话传了出来,“裴总,好久不见。”
“哎哟,这不是迟部长吗?喃(你)今儿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小破庙走动?”
“裴总这座庙宇现如今的门槛可是高得吓人,一般香客进不来不说,想参拜你这尊大神比见如来佛祖都难,今儿个我可是第四次亲自登门造访了。”
“喃(你)看这事闹的,我这些日子成天价在外面跑三角债,喃们再晚一步,我又出去了,以后来前给我大哥大上来个电话,也省得喃带人虚跑一趟。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喃迟部长是个大忙人,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让你亲自出马可是不常见,说吧,今儿来我这小破庙有横(什)么指示?”
“庙小架不住神尊,指示不敢当,海涛今儿上门求裴总解燃眉之急来了。不瞒裴总说,工地上的钢筋马上就要告罄,你再不给我们供货可就要停工了,整个工程进度下来事小,云总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这不,云总今天去工地巡视一圈回来就一顿天雷勾地火,整个集团霎时风声鹤唳,直接就把我震你这儿来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拜托裴总掂掇掂掇,看看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先供上货,我也好回去交差。”
“老弟啊,不是哥哥半道吃苍蝇(窝囊事),我现在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儿倒哇!跟喃(你)我也不用叽叽溜溜瞎掰活那些有的没的,喃也看到了,现如今全国各地满哪(到处)的钢材行情,就跟那大姑娘小媳妇穿的高筒丝袜一个样,扶摇直上,直抵大腿,一天一个价,着实考量喃的心理承受力,上个月我还能赔着血本咬牙硬撑着跟喃们履行合同,这个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再来这么一个月,我就得拖上一家老少奔老虎滩碰(跳)海去。”
“裴总这意思是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啦?”
“老弟啊,不是哥哥我见利忘义,实在是没招啊,再铁的情谊也抵不过蹭蹭往上直窜的钢材价格啊!人家开门做生意是往家里搂钱,我呢,裤衩都赔出去了,就差往外赔老婆孩子了,理解万岁吧。”
“裴总,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这工地当真因为钢筋供给没跟上停了摆,一天的经济损失可不老少呢。要知道云总可不比董事长,董事长那个人多少还保留了一部分老派人担有些时候还讲究个情义薄面啥的,云总可没这么多顾忌,你就不怕他出狠手打压你?”
“老弟啊,今儿喃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哥哥我就托喃带句话给云总:这自古生意场上都求个互惠互利,总不能他海参鲍鱼歹(吃)到溜脖(咽喉),我胃里连碗海粉都哈(喝)不上吧?”
“裴总既然这么说,我就不耽误你了,你托我捎的话我一定带到,能不能让你哈上海粉,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