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石阶上生满了绿油油的青苔,永存的松柏与如流星闪电逝的昙花交错着两种不同的生命轨迹,敢爱的魂伤痕累累自我捆绑的心波澜不惊,谁也无法评定抉择了爱和梦想与铁血现实之间的对错,死灰与发烫的灵魂注定是两种不同结局。
厚重的狱牢钢架上斑驳着腥臭的铜臭与干涸的血渍,裂风吹时依稀能听到角斗场里死士们的怒吼呀与惨叫,每一天都有人死在重见天日的道路上,每一天都能看见互相扶持的羁绊你死我活的厮杀,在这个充满了死亡孤寂与绝望的地狱里没有怜悯和慈悲,有的只是为命而战的。
在死牢的底端,一个潮湿阴暗死神的诅咒瘟疫一样驱之不散的角落里,有一具年轻的躯体躺在尸海上,他沾满泥土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猩红的梳竖瞳,写满了仇视憎恨与幽怨,轻蔑的嘴角翘起了死神的微笑,似乎在嘲弄着这污秽的世界。
不远处一位决斗士的脖颈上架着这里唯一一件宝器,年轻人清楚的记得那是伯爵来观赛那天‘赏赐’给他的‘礼物’。六只猛虎与两百位奴隶的如索命的阎罗一并厮杀过来,在兵刃悲鸣声中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在屠刀下。
权贵借刀杀人,仆奴们仇恨的不是彼此而是摧毁他们悲惨命运的,年轻人知道无论是谁都是恶魔,手上沾满沉甸甸的罪孽,只是想要杀死恶魔必需要成为更大的恶魔。
‘战吧’年轻人拔出刀站起身来,未寒的尸骨是它的磨刀石淋漓的鲜血需要正视,沉默的羊羔只有被屠宰的命运,杀出一条血路是唯一的宿命。
‘若是能再见那就好了,孤沫熙’年轻人紧握刀柄哭泣的笑着,这个支撑着他度过无数悲痛夜的名字,将会在天堂的尽头咏唱。
十年前,暴雨夜
小男孩飞快的逃窜着,不回头任凭凛冽的雨水与刺骨的凉风的疯狂的灌进它脑子里,后方是勾魂摄魄的死神镰刀刃,它武装在野狼的锯齿獠牙里作祟,猩红的舌头吞吐着,男孩背窜上的野性的气息如同鬼手一样爬上脊椎激荡起最本能的求生欲。男孩的大脑已一片空白,颤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儿,太阳穴上震荡的心跳如乱锤一样将意识砸碎。
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男孩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身体会被锋锐的利爪贯穿,肝脏与肠子会化为野兽的粪便,皮肤会被活剥血肉会被大卸八块脑颅会被一点点啃食,然后就永永远远的告别世界,刻写在灵魂深处对死亡的极度恐惧,把这脆弱的男孩渐渐地逼向绝望之巅。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远处依稀听到了隆隆的水声,好像是悬挂在山腰的瀑布。处于缺氧与过度惊吓中的男孩抽离出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终身一跃,然后就死死的昏迷过去。
一周后他再次醒过来时,全身的肌肉要命的疼,这一切恍如隔世。当孤沫淅问他你怎么那么傻时,男孩吃力拿出别在胸襟上的别针发卡道,这是你不小心掉的,我找到了呢。
男孩这条命是孤沫淅给的,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个像样的名字,在角斗场里拥有的只是个代号1173,严格意义上将这是某个实验体的代号,那支撑他活命的电子心脏人造骨骼还有最重要的神种---一个曾活在已灭绝的宇宙里一种无比远古的被诅咒的血脉。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人类还没有诞生久到这方时空还没有大爆炸久到好几个前的不确切年代这神种曾带来无上的荣耀,创立过无数辉煌璀璨的明,但没有生灵能敌过时空的力量,流传至今的只是零星一点从天外陨石中提取出来的基因。
1173这个数字代表着很多,可以是年轻人的名字,可是说是该不明基因的173个实验体,但最讽刺的还是之前位1172位已接受基因的生物都已死了,被强大的反噬而死。
接种这特殊基因的人必需如鱼饮水的不断,神种的进化速度特别快所依赖的寄体也非常苛刻,一旦躯体不能承受它的强度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活命年轻人必需疯狂的磨练自己,而支撑他不顾一切去蜕变的源头就是孤沫淅。
至于他们是如何分开的理由太简单---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幼年时期的男孩只能借助‘实验体’的理由暂居一段,那与她相处梦幻般美丽的日子还有自己那句誓言,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不可磨灭。
有些人说,只有在年轻时爱一个人或一件事才会奋不顾身的去争取,或许在他人眼中这只是年少轻狂的不懂事,在世俗的磨练与残忍世界的洗礼后思维只会散发出理性和睿智的光,但年轻人不会回转,为爱与梦死上万次又如何?古往今来永垂青史的豪杰哪一个是贪生怕之辈,他要做英雄,在这个明与科技高度发达,律师与小丑勾结民代和裁判签约的社会里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天空依旧是一片沉寂的死灰,是不是还渗进些妖异的红,也不知那是贪婪腐肉的秃鹫还是渗进瞳孔里的血。
年轻人身上已没有地方再可以受伤了,满身的疤痕是抵御兵刃的最好铠甲,在他心中天崩地裂永远不会停止,无论对敌人的还是对弱小的自己,血腥之风伴随着气息流入心脏,深深的溶解在骨髓里回响在零魄中,哪怕有一天粉身碎骨了暴躁不安的魂也能战斗,托付给有同样意志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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