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魔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把火魔与旱魔打扰够了,只好前往南极岛,到风魔的家中暂住。此时正是开春节气,谈话间,风鬼说起与高米尔打赌的那件事。黄蜂精以亲身经历者的身份,用敬佩的语气,用无比夸大的震撼神情,无比兴奋地开始了捧臭脚,开始了大讲特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沙魔心花怒放,万没想到,还有这一节。先前只是认为风道友帮助高米尔为自己扩大了家园,却原来是这么回事。因为获得上乘玄妙的东西,往往只在一瞬间,他不顾一切地趁机把其抓住,心想你高米尔能够如此,我为什么就不能如此呢?把计划在心里拟定好了后,用无比羡慕的眼神望着风魔,用无比嫉妒的神情入迷地听黄蜂精讲着……
过了几天,沙鬼郑重其事地对风魔道:“春天到了,我此次前来,还是邀请道友一起踏青去……”
这是两个默默守着的不成文协定,是他们在心里秘而不宣的一种默契。打沙魔与蝎精一进门那时起,风魔与黄蜂精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于是,几个高高兴兴地启程,喜气洋洋地一路向北而来。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记吃不记打地总盯着一个地方不放。沙魔在自己的家乡,摆治了一下地鬼,如今又想拿高米尔的孩子开刀了。
行走之间,沙魔提出了个建议,对风魔说:“我们每年都去一个老掉牙的破地方,把人都烦死了,只要想上一想,就没一点胃口了。今天就到一个新的去处走一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哪里还会有什么上好的景色呢?”风鬼也有同感。于是,由沙魔领着,向旱魔家乡北边的那个地方,也就是魔鬼孩子最集中的那个地方而来。
几个在海面上一路急行,望着前面就是海岸线,沙魔又提出了个新的建议,对风鬼道:“要说你我每年玩的那个一点节目都没有的春游吧,太过平淡无奇了,就像白开水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是能够加进点颜色,看起来像花一样灿烂是不是更好呢?或是添进点调料什么的,吃起来是不是更加有胃口呢?”
风魔不明白他心里的意思,便问:“道友说说看,我们该怎么个玩法好呢?”黄蜂精也期盼着能够搞出点花样来,这般玩起来就更加地有滋有味。
沙魔见两个对自己的提议,都有极大的兴趣,便对他们说:“平淡的生活过得太久了,就会缺乏激情,要给它添点波澜才会更好;无奇的日子时间长了,就会感到乏味,要加点东西进去才会更加地有意义。今年我们的春游,也要加点东西进去,让它成为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游,使我们终生都不会忘了的春游。”
蝎精有点急躁了,甩脸就是一句:“说话慢慢悠悠,抻又抻拉又拉地,不把人急死,你是心里不痛快啊!”她使劲地瞪了沙鬼一眼,“到底该怎么玩,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
沙魔见蝎精发了脾气,也不再慢悠悠,一步三摇地在那里卖噱头了,他看了看风魔:“我们今天也要尽兴地赌一次,道友看看怎么样?”
风魔顺口问了一句:“我们赌什么好呢?”
沙魔瞄了他一眼:“上次你与高道友打赌,把地面上的尘土整个掀去了一大层,下面的沙地都裸露了出来。我不得不赞佩道友的深厚法力,可这毕竟是我的听闻,没有亲自目睹,怎么说也算是个遗憾。想我也是起土扬沙的能手,今天我们不如还在这方面比一比,看谁搅起的沙尘多,并首先到达对面的海岸便为赢家。”
风魔还没有从与高米尔豪赌的兴奋劲中走出来,赢了高米尔的那种信心与虚荣心日益地在膨胀,越来越无法掌控地把他都架到天上去了。今天听沙鬼如此一说,撩得他又心痒了起来。暗中自忖,这不是简简单单要与自己打赌的问题了,明明是对自己上次可喜成绩的怀疑。既然如此,那自己更应该给他看看了,便把劲憋得足足地答应了下来。
沙魔把脚一跺,变得又长又大,像两只大船,身子也随之而长,高高大大地让人吃惊。风魔并不示弱,把身子变得与沙鬼一般高大,而且越来越扁,手里拿着那把也变得大大的扇子。
两个东西刚一踏上海岸,就比着赛地疯狂起来。只见沙鬼的那两只大脚,深深地刹到了土里,趿拉脚地往前趟浪着跑。就像两只大铧犁在同时耠地,翻起的泥土又被其扬到了空中,随着他滚滚而去。风鬼见其如此,不敢怠慢,使出全身的力气,就和上次与魔鬼打赌一样,一边用扇子扇,一边旋转起身形,紧随着沙魔滚滚而去。
沙魔闭着眼睛,拼命地狂奔,当什么都没看见。不管山川,河流,城市,田野……只要被其遇到,全都耠翻在地。一旁配合着的风魔,又全把其卷到了空中。两个就这样一路地狂赌,一路地作闹,一路地拔树摧林,一路地毁屋夺命而去……
没多长的时间,两个就到达了对面的海岸,把卷起的沙尘都抛到了海里。回头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于是谁也不肯认输,况且兴趣正浓,便又回转身形,选了一个小斜角,开始了再次的比拼——如此这般,往返了好几趟。
娜娜正在此间,如此肆无忌惮地作闹,她不可能不知,带着人纷纷前来。风魔只是翻手扬手间,除了娜娜外,其他的人全都不知了去向。虽然不能如何了她,但人家躲着走。娜娜跟了一气,见两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把自己的金冠抛出,盖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