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与夏丽特来到一个地方,那里是极其偏僻的荒山野岭,却看到了一幅不同寻常的风景。家家门口都摆放着棺材,有些人家放着好几口。
有一个老汉,蹲在自家门口,身旁放着三口棺材,觑着眼睛愁眉苦脸地望着两个。埃文上前,不解地问:“老人家,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家的?”
老人见问,努力地睁了睁发锈的双眼,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两个,用苍老得不能再苍老的声音道:“是啊,是我家的,这些都是我请人做的。”
夏丽特有点糊涂了,前前后后望了几眼:“老人家,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啊,怎么做了这么多棺材啊?”
老人弯腰指着第一个:“这是我的么。”接着往下指,“这个是我大儿子的,那个是我小儿子的。”
埃文忙问:“你的孩子全都有病?”
老人摇摇头:“身体好得很。”
这让夏丽特更糊涂了:“既然身体都很好,为什么提前给他们准备了后事呢?莫非这是你们这地方的习俗吗?”
老人的脸茫然起来,像是浓浓的大雾,笼罩在原野上,什么也看不清,也什么都望不见。他向两个讲了他们这里的情况,有个开矿的,除了他这里,不准你到其他地方去打工。有那么几家外出的,结果房子被烧,出去的人,也不知死到什么地方了,连个尸首都没有找着。可到他这里打工,也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回来的,所以把后事都准备下了。
两个越听感到身上越冷,气恼万分地下决心,定要把那开矿的身份搞清。
那开矿的是魔鬼孩子,叫珀切斯。利用家族内部的关系,通过各种手段,舞舞扎扎地把矿山弄到手了。他有一个女儿,是其的掌上明珠,只要女儿喜欢上的东西,要什么给什么。穿戴都是世界上顶级的品牌,开的是最好的跑车,住的是最高档的别墅。把父亲在劳工身上刮来的带有血色的卖命钱,挥洒得登峰造极、淋漓尽致。
当金钱通天通地地充满了无比巨大魔力的时候,当其可以压倒一切地充满了巨大能量的时候,不出现炫富的情况是不正常的。而对于珀切斯的女儿来说,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她不简简单单地为了炫富,是想用大把大把花钱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空虚,以及用此来掩盖某些不如人意的身体缺陷给自己带来的自卑。
母猪到了发情的年龄,就会拼死拼活地往圈外跳,谁也甭想拦住。珀切斯的女儿也是一样,但她毕竟是进化到一定高级程度的人类,不能像母猪那种,还得保持最起码的含蓄与必要的矜持。可身体内分泌的荷尔蒙越来越多,涌来涌去地鼓得她每日地思春慕异。无情无趣地感觉被窝冷冷地,总做十七八女孩子常做的那个梦;全身燥热地时不时就上大喘,得了十七八女孩子常得的那种病——她整夜地嚎哭,茶不思饭不进。
怎奈,长着一双粗粗的小短腿,上面架着一个圆圆鼓鼓的大肚子。且身子还不对称,上半身的优势明显地超过了下半身,活像一头没有长开却肥到了极点的荷包猪。一见到男孩子在大街上走,她心里便会亮起来,眼睛也会不由自主地亮起来,充满了渴望,并迫不及待地追着人家看。可那些个男孩子好像总是不理解她的意思,也不理解她的心情,都远远地躲着。有段时间,她自命清高地认为,可能是自己家太有钱了,那些个男孩子怀有自尊地觉得自卑。便朴素着打扮,低调地行事,主动往上靠了靠。可那些个男孩子还是不理解她的意思,还是不理解她的心情。
女儿得了病,珀切斯当然着急了,把其送到各大医院进行检查,可哪一家也没查出什么子午卯酉来。
想来“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珀切斯见女儿抱着肚子,极为痛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像有万把钢刀扎在了他的心上;见女儿不停地哼哼着,痛苦万分的样子,像有一堆熊熊的烈焰烧着他。他心急如焚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断地咒骂着:“所有的医院都是垃圾场,所有的医生都是垃圾,都是没用的废物,废物。”他愤怒地啐着唾沫,愤怒地挥着手臂,愤怒地迈着带有愤怒的脚步。而且,声音也越来越高,也跟着越来越愤怒了。
女儿家长得再丑,也有一个遮遮掩掩的羞涩情怀,心里的话,不便直说。偷偷地望了父亲几眼,见其走过来走过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拐弯抹角,用带有怨气的声音,向父亲不耐烦地为自己开方子:“你这是来回瞎走个啥啊?脑袋不晕也得被你晃晕了。找个男孩子来,陪我玩耍玩耍,病就好了啊。”
珀切斯没有领悟女儿话中的意思,照样如笼子中急躁不安的狮子,吼叫着走来走去:“找男孩子顶个屁用啊?他又不是医生,又不会治病的……”
女儿着急了:“我说有用就有用,你找来就是了,我的病,除了男孩子,是谁也治不好的。”
这话让珀切斯听了,一下愣住了,有点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他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叹道:“我这个当爹的都不称职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当是个娃娃呢!”
珀切斯暗自高兴,为自己骄傲,也为有这样一个洁身自爱的女儿而感到自豪。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乱来,像这样的儿女私事,还得父母为她安排做主。不像那些不三不四没有教养的,今天认识了一个就抱到了一起,明天认识一个就滚到了床上。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