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到处寻找两个虎妞,漫无目的地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没有获得任何音讯。他反省自己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自从上了高米尔这条贼船,朋友全被自己得罪光了,全都反目成仇了。与自己同心对意的沙鬼和干巴鬼,又都相继被耶和华孩子收走了。现今就剩下自己老哥一个了,孤零零地连个立锥放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他恨自己没有操守,见好处就上,若不与大虎妞在一起轱辘,蜈蚣精也未必就跟了高米尔。他觉得一切都是由自己引起的,怪不得别人,如此一想,对妖女和高米尔的恨便小了一些。
你别看这东西脾气不好,沾火就着,却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还是能够客观对待事物的。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贪人家的小便宜,恋着大虎妞之外,再就是太注重兄弟情谊了,被旱魔给拖累了。另外就是,把高米尔看得太过简单,被他表面的友好蒙住了眼睛,冲昏了头脑。以前也都知道他不好惹,没想到会这么不好惹。
火魔有些心力交瘁了,理智时刻地提醒他,不可以去作闹。便又回到与大虎妞居住的那个地方,偷偷地隐匿起来,等其奇迹般地出现。
白脸狼带着女儿凯特,尽量避开大华的人,怕与其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从一个火场找到另一个火场。她的判断是,那火肯定都是火魔放的,认为找到了他,也就找到了高米尔。可连鬼头的影子都没搭着,有些失望了地回到海域中做短暂的休息。
海魔听说没有找到高米尔,他倒有些急了。因为高米尔这鬼东西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得安宁,有其在当中搅和来搅和去地,他就不能同白脸狼成为铁板一块地密不可分。便对母狼说:“再出去,我也跟着去,最好把其他几位道友也都带着。搜寻的范围扩大了不说,有事的时候,互相之间也是个照应。”
白脸狼马上打了个手势:“得,得,得,要去你就自己一个人跟着去,其他道友就不用惊动了。地道友管咋说还算可以,去了也无妨。其他两个那就拉蛋倒吧,不是闻不得这个,就是瞧不得那个的。全身上下都是宵小,都是焦毛,动不动就张牙舞爪地作闹起来了。还没等拉出屎来,狗就叫到跟前了,那怎么能行呢?上两次的经验告诉我们,这般是不可取的。这次一定要秘密地去找,你要参加也可以,叫上地道友也可以,就是千万不可惊动其他那两位了,他们可都是爷啊,我是招待不起了……”
白脸狼改变了策略,这次从高米尔的小妖入手了。寻到一座城市,街边一个正在揽客的妖娆女子,突然跳进了她的眼帘。从身材,长相,及走路的姿势上来看,极像骚狐狸娇娇。急忙化成一阵风,靠了上去。越来越浓重的狐骚气,令她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
那站街揽客的确是母狐狸娇娇,而此时的她,也嗅到了一股强烈的狼腥气,凭空扑面袭来。下意识地飞身想逃,却晚了一步,被白脸狼发出的金线缠了个结结实实。
母狼找了个没人的偏僻场所,放下母狐狸娇娇。用手抖了抖弯曲焦干地好像被火燎过的黄发,白如霜雪的脸上堆满了笑纹,那双刻意隐藏了凶光的眼睛,像发锈了似地,眯眯着半睁不睁地望着母狐狸,柔声细气地说:“见到我跑什么啊,害怕我吃了你不成啊?”
母狐狸知道她在找高米尔,没有做声。白脸狼扭动着她那细细的腰肢,在母狐狸面前晃动了两趟,边走边问道:“你我也算是姐妹一场,我不打算为难你,快点告诉我,高米尔在什么地方?”
母狐狸把头一摇:“你问我都不如问路边那石头去,他居无定所,谁也搞不清身在何处。没有重大的事情,根本就不露面,要想见上一次,难上都得加个难字。有事就派大肚子老鼠出来,让大爪子懒猫具体进行操作——就这样,我没有骗你。”
白脸狼见她不肯说,便威胁道:“你公然敢在大街上揽客卖的淫,不怕我把此事告诉他吗?”
母狐狸冷笑了一声:“一切都随你的便,像我这种成年到辈子都守活寡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我不像你,有海道友在身边,没有孤独、没有寂寞地互相也有个体贴,也有个倾诉衷肠的地方。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孤独就是孤独,除了寂寞还是寂寞。两手空空地干攥着拳头,在那里干巴巴地守着寂寞的长夜,没有任何可以聊以慰藉的人,也没有任何可以聊以慰藉的地方,活着都感觉没什么意思了,还在乎你刚才说的那话吗?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想当初,有你在的时候,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下。后来就是两个虎妞,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他尝了鲜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放在一边不闻不问地再也不理了。接着就是白狐狸与蝎子精,再后来就是大肚子老鼠,两个不清不混地又搅在了一起。最近,我听说蜘蛛精与蜈蚣精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几个又瓜搭到一起了。你说说看吧,他还在乎我了吗?我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呢?也就是你还这样地高看于我,你知道吗?我不会因为有了你这样的高抬举,而感到哪管是一点点的感激和安慰。反之,我会更加地讨厌你,因为这是对我最大的嘲讽和羞辱。”
白脸狼听了,有一股酸酸的感觉。毕竟她与魔鬼生活了那么多年,又给他生了孩子留了后。心想,其他的那些贱货,有情可原地也就算了,这大肚子老鼠可是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