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拆穿韩羽西的谎话,只因为艾心根本就没打算认祖归宗,也没打算恢复自己的正牌公主的身份。
也是,她连凌太太的身份都不稀罕,又怎么会在乎韩家大小姐的身份?
既然艾心都不在乎,他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凌风扬不想再跟韩羽西废话,就这样的烂人,已经浪费了她太多的时间了。
“白狼,你将人带下去关起来。”
韩羽西现在是绝对不能放走,省的通风报信,走漏了风声。
韩羽西还在求饶,凌风扬不耐的皱眉,白狼反手在她的颈部一劈,韩羽西就软软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真是个麻烦,凌风扬真恨不得直接弄死了韩羽西,但杀人是犯法的事情,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贱人而犯法,反正他有的是途径毁掉韩羽西。
回到家的时候,他先是伏在门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静悄悄的,难道是睡了?
想了一下,泡了一杯牛奶,特意用精美剔透的玻璃杯散热,等他觉得温度差不多了之后,用唇尝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刚好,不会烫到小丫头,也不会让小丫头喝了凉牛奶胃疼,这才放心的将牛奶倒进保温良好的宝物杯中,然后端着走到卧室的房门口。
凌风扬抿着唇,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推开细微的缝隙,整个人站在缝隙中,形成人墙,不会让人出去。
目光在室内扫了一眼,最后落在那个填满他们每一个夜晚的大床上。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他看着她蜷曲着身体,娇小单薄的身子如同一个孩子,莫名的心微微抽痛起来,隐约之间带着无尽的怜惜。
他真的舍不得这样对她,他只想宠她,只想将她捧在手心疼着爱着,可他不得不这么对她。
因为她说她要离婚,她要离开他,她要他再找一个女人白头偕老,她要他放她离开。
他不放,他不愿意放,也舍不得放,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狠下心来。
小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心太狠,他只有比她更恨,才能留下她。
他明白的,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唯有她才能解的毒,如果放了她,就等于放弃了自己,这一生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他刚过而立之年,他的一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如何能轻易的放了她。
而她才二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头,他又如何忍受得了,看着不是自己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取代自己跟她白头到老,将他摒弃在外……
光是想想,他就受不了,要发疯了,他做不到的,所以,他只有狠下心来留住她,就算是荒唐,就算是她怨他,也好过一辈子的后悔。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将牛奶放在床头,站在床边看着她。她似是睡着了,巴掌大的脸苍白,脸颊上还有潮湿的印迹,应该是哭着入睡的吧。
凌风扬几乎无法自制的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然后低低的说道:“老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放了你,我做不到,哪怕你恨死我,我也做不到。”
说完,他竟然不敢再看她,他是担心自己会心软,她不能心软,对她心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他做不到,一辈子都做不到。
当钥匙反锁门的声音,响起,艾心缓缓的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那保温杯,缓缓地坐起身子,拿过保温杯打开,轻轻的抿了一口,那香浓的气息顿时充满口腔,她似是无法吞咽,将保温杯贴在心口,仿佛那样就能温暖冰冷的胸腔中那颗快要痛得麻木,冷到窒息的心脏了。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孽缘啊!
艾心觉得自己跟凌风扬就是一段孽缘,伤人伤己的孽缘。
氤氲的香浓热情熏上她的眼睛,倏地令她毫无防备的渗出酸楚的泪水。
他这么好,怎么让她死心的放手啊?
“……喝完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杯?”门外,那个显然知道她装睡的男人惴惴不安的问。
“不用,我不想喝!”她眼神朦胧的摇头,尽管此刻她知道他根本看不到,看不到她摇头的动作,也看不到她满脸酸楚的泪,“我不吃,我不喝,直到你什么时候愿意放我出去。你要拿别人威胁我,尽管去,我已经累的没有力气顾及别人了。”
淡薄如睡的嗓音恍然响起,震动他毫无防备的耳膜,生生的作痛,因她的话,胸口一下子疼痛起来,她的声音明明飘渺如风,却让他生生的疼。
她居然在他的威胁下,依旧选择了绝食,她是真的铁了心的要离开他。
“老婆,你要怎样才肯留下来,跟我好好过日子?”他无力的靠在门上,将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支撑身体,否则他早就颓废的瘫在地上了,“哪怕你要我这条命,我也给你!”
他的话,生生钻进她的血肉之中,用力的绞着,扎着,疼到窒息,却无法拔出来,只有浑身蔓延而出的刺骨疼痛在一点一滴的侵蚀着她的所神智。
“只要你将爱我,宠我的爸爸还给我。”她任由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老公,我爱你,爱的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但是我是艾兰西的女儿,所以即使离开你,我将痛不欲生,我也要离开。”
她哭倒在床上,恨命运的捉弄,只是想着要离开她,整个人就如同被万马踩踏过一般,痛不欲生。
可再痛,再痛,她也要离开,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多年的爸爸,怎么对得起时间的lún_lǐ孝道?怎么能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