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不起太轻,而她的伤太重,所以她不会说没关系,不会原谅他,永远,永远……
好在等到他的表妹如愿得到想要的男人和婚姻之后,他们这可笑的婚姻就会结束,到时候,她就可以解脱,再也不用忍受所有的不公平。
正如一切有开始,就会有结束,她愿意为了重要的东西妥协,但也不表示她愿意妥协到永远。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一双利眼,能看透她的本质,踩着她的底线行事。
若是一辈子困在这段婚姻中,她可无法忍受,哪怕睁着的鲜血淋漓,她都要离开。
方绪感受到她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抗拒,无声的森凉冷淡的一笑,瞳仁幽暗,嗓音磁性浅淡:“是啊,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警察还能干什么?”
他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开始,她会怨恨也在所难免,只希望有一天,她终会忘记。
只是,她会忘记吗?
向来无坚不摧的他,第一次心中生出惶恐,是不是一次错,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电梯修理工很快就过来,将电梯门撬开,一丝光线透了出来,也打破电梯中那种近乎寂寥的气氛。
朱丽叶面无表情的推开方绪,目不斜视的走出电梯,根本就没看一眼维修人员,方绪也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气势,波澜不兴的走了出来,连一丝目光都不曾施舍给维修人员。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镇定,简直吓坏了维修人员,被困电梯里的人见过了,尖叫有,痛哭有,恐惧有,但如今日这般冷漠淡然,处事不惊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绪送了朱丽叶回去,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仿佛要窒息,只是下车的时候,方绪眸色淡淡,眉宇间有些忧郁的气息,“……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声音清浅,不知道是问朱丽叶,还是自言自语。
朱丽叶推开车门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继续推门下车,仿佛不曾听闻一样。
方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医院,电梯,故障,有着恐惧幽闭症的男人,冷静自制的女人,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朱丽叶忽然轻笑了起来:“记得不记得,重要么?”
那笑在方绪的眼中,犹如烟花陡然升空,碎金炫彩划破了黑色的苍穹。
“重要!”他极认真的说道,若是她能记得,那他们的初次也就不会停留在她为之梦魇的那一夜。
不算太糟糕的开始,或许能有个更美好的未来。
朱丽叶的胃隐隐的抽动,“若是记得,你就会放过我的话,我会记得。若是记得依旧得过如今的日子,我宁愿不记得。”
她的唇角勾起,淡薄的笑意没有丝毫热度:“方绪,我真的看不出记得不记得有什么重要的?”
她缓缓地下车,背影有种孤单的清冷,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决。
他涌起了一阵无助,仿佛她只是他手中暂时停靠片刻的蝶,转瞬间就会振翼而飞。
她心里没有他,她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
向来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方绪,心里涌起阵阵的无能为力,他被诸多的女人追捧,可其中他最希望拥有的那一个却厌恶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无力的呢!
他在她的心里不过是个强迫女人的混蛋,人渣!
他低低的苦笑起来,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越来越偏离他最先预想的轨道。
他似乎对她太过注目,太过在乎了。
或许是残留在记忆中她的味道太过美好,他才这般恋恋不忘。
他推开车门跟着下车,缓缓地走在她的身后,这般看着她长发拨动,身段窈窕,款款行走间,却仿佛有股光,让人忍不住侧目。
她一直那么不急不慢的行走着,好像不知道他在身后,却又将距离控制的极远,仿佛就怕会沾惹上他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顺风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总局的鼻尖隐隐有种清淡的幽香萦绕。
心头有种十分难耐的感觉缭绕,就跟那夜看着她被男人撕扯着衣衫,露出雪白如玉的肩头一般,似有微弱的火在心底炙烤。
似乎每一次靠近她,都会有这种火急火燎的难耐感,而且越是接触,越是更加严重一般。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她对他的影响力比他预想的大。
他略有烦躁的松开衣襟,“我等一下要出去忙,晚上接你和丽娜他们一起吃饭。”
朱丽叶一震,虽然方绪没有说侯耀奇的名字,但她也能猜出来,今晚的饭局不会少得了他。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想到方绪说得要让侯耀奇死心的话,就猜到今晚的饭局是为了什么,想不到这人的动作这么快,那戏现在就要登台上演了。
这样也好,早死早超生,只要李丽娜的爱情圆满,婚姻成功了,她这个绊脚石也就能自由。
这般一想,她又十分敬业对方绪说道,“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方绪心中的烦躁更盛,他知道朱丽叶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发现自己面对朱丽叶的时候,似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方绪眸色一暗,唇边笑容微冷:“既然你知道怎么做,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提醒你了。”说完,他想狠抽自个儿大耳光子,他根本就不想这么说的啊!
朱丽叶又变成了木雕,既然大家达成一致,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方绪看着木雕般不言不语的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