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平时特别注重仪容仪表,但今天她的头发有些零乱,甚至连淡妆也没有化,素面朝天,显得整个人焦躁不安。
虽是这样,但阿芳照样掩映生姿,名媛美姝的花容月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越看她我的爱意越浓,越看她我的心酸越重,我由衷地发出感慨:阿芳啊阿芳!你是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我崔来宝没有福气与你共赴爱河,更没有福气在爱河中与你徜徉偕老白头。
想到这里,我痛苦地闭上双目,两行热泪滴洒到她的胸襟上。
老子的清单越拉越大了,大的我都快要窒息了。
忽地,我看到了阿芳左手腕上的那道若隐若现的疤,想起她那次割腕自杀的事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寒颤的同时,心中绞疼般地化作出了无数的泪滴,淅淅沥沥地滚滚而下。
我带给阿芳幸福快乐的同时,更多的是带给她情感折磨的痛苦,这痛苦将会无休止地折磨着她撕咬着她,这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这痛也将永驻我心。
我崔来宝是个罪人!是个混蛋王八蛋!
我心中恼怒不已暗骂自己的同时,口中默念着:阿芳!我对不起你!我永远也无法弥补给你带来的伤害!
默念的同时,我将流泪的老脸埋在了她的怀中,越埋越深。
我这将老脸一深埋,无形之中触动到了阿芳,阿芳‘哼哟’一声幽幽醒来。
她长出了一口气,娇滴柔弱地轻声说道:这一觉睡的真香,好久没有这么睡过了。
说着说着伸出双臂用力地伸展了伸展,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到我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她用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问道:“来宝,你也睡着了?”
我此时正处于极度伤感之中,没敢让她看到我的衰样,只是忙不迭地将深埋在她怀中的脑袋使劲点了点,又将老脸在她的怀中使劲摩擦了摩擦,趁机将老泪擦去,这才抬起头来。抬头的同时用力打了一个哈欠,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
阿芳抬起皓腕看了看手表,惊问一声:“来宝,我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我温柔地攥住她的秀手,也看了看她皓腕上的手表,微笑着说:“准确地说,你睡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呵呵,你给我掐时间掐的这么准啊?”
“那当然了,我希望你多睡会儿,才给你掐的这么准。”
“来宝,我有些口渴了。”
我急忙起身给她到了杯喷香的香茶,阿芳连着喝了好几杯。
“来宝,我怎么这么渴啊?”
“阿芳,你这都是哭的,泪水也是水,为了不再害渴,你不能再哭了。”
“我知道自己爱哭的毛病,但到了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嗯,不能控制也要控制,阿芳,给你提个要求好吗?”
“嗯,说吧。”
“今晚我们呆在一起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你要保证不哭才行。”
“呵呵,别的要求我肯定能一口答应下来,但这个要求,我能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为了我,为了你,为了我们两个都有个好心情,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但你不能哭,我也不能哭,好吗?”
听我说到这里,阿芳深情地看着我,亮晶的美目中突然涌上了一层雾来。我心中咯噔一下,毁了,说着说着又要把她给说哭了。
此时此刻,不能劝,越劝越坏事。我故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声音提高呵呵笑着说:“阿芳,你个大睡猫,你呼呼睡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我才睡了个你的零头。”
我这么做是为了把她从情浓伤感的漩涡中拽出来。
果然,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阿芳瞬即从情浓浓伤蒙蒙的漩涡中挣扎了出来,呵呵笑着问:“你睡了个我的零头?到底是十五分钟还是五分钟?”
我装着苦大冤深地说:“只睡了区区的五分钟。”
“你怎么不早睡?”
“我不敢早睡。”
“为啥?”
“我想多看你几眼,不然,以后就看不到了。”
我的话音刚落,阿芳美目中刚刚消失下去的那层雾犹如狂澎巨般地又涌了出来,刚才是薄雾,现在则是真真切切的浓雾了。
***,老子是好心办了坏事,本是一句率性率直的话语,纯粹是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但又牵动了阿芳的伤心处,我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了嘛。
我懊悔地将小脑袋一下子钻进了阿芳的怀里,故意连连打着哈欠说道:“阿芳,刚才我抱着你让你睡了一个多小时,你现在也抱着我让我睡一个多小时。”
边说边用小脑袋在她的怀里拱来拱去,而且还是专往她的痒处拱。
我原先就说过,我和阿芳早已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而是心有灵犀处处通了,我举着小脑袋在她的怀里不停地拱来拱去,拱的阿芳痒处奇痒,扭动着身子不停躲避着,咯咯地娇笑起来。
我心中一乐一酸,乐的是我终于没有让阿芳哭起来,终于让她笑了。酸的是从今天阿芳给我打电话起她就不停地哭,直到现在她才开心地乐了起来。
这一乐一酸的比重是大不相同,乐的比重不到30,而酸的比重则是70还要多,我急忙借着在她怀里拱的动作,把湿润的小眼中的斑斑泪花揩擦干净。
阿芳突然用力把我的脑袋紧紧抱住,咯咯娇笑着说:“不准再拱了,拱的我难受。你现在就趴在我怀里好好睡一觉,我也让你睡它个一小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