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儿知道冰潼是第一次出来工作,但她不知道看来那么乐观的她,居然曾经在生死关头徘徊过。 初次听到这样的事,她心里不能说不震撼。
“她现在的情况呢?”她关切地问。
“医师是说一切都没问题了,不过……”
她打断了他,“不过你还是怕是么?”说着说着,她已经煮好了咖啡。
洛樊难为情地笑笑,“当然怕,她可是我妈妈留给我的礼物。”
“礼物?”安惠儿一边将咖啡倒入她“特地”为他准备的咖啡杯里,一边好奇地问着。
洛樊支着下巴,笑说:“我母亲过世时,我才五六岁,那时冰潼刚周岁,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呢!”提起早逝的母亲,他的眼底满是淡淡的哀愁。
安惠儿将咖啡递给他,专注地聆听。
“我母亲知道她不久人世,所以就把冰潼交给我,她告诉我冰潼是她要给我的礼物,要我一定得好好地照顾她、爱护她。”话罢,他啜了一口咖啡。
原来他会这么反常地粘着已经成年的妹妹,是有这么一段感人的故事。只是,冰潼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是“礼物”。
从冰潼的言谈之中,安惠儿感觉到她想独立自主的强烈yù_wàng,她想活出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父亲或哥哥羽翼下的雏鸟。
“黎……”正当安惠儿正想将冰潼的感觉告诉他时,他却突然打断了她。
“你煮的咖啡真的是我喝过里最棒的咖啡。”
洛樊用真诚的眸子迎向她,教她有一瞬的心悸。
“最……是吗?”
“你一定也很会做菜吧?”他问。
“嗯,那算是我的兴趣吧!”安惠儿有点羞怯。
洛樊全然不觉她看着他时的眼神有多深情,只是随口说道:“我想你将来一定是贤妻良母,娶到你的男人可有福了。”说着,他又喝了口咖啡。
听见心仪的男人如此夸赞自己,安惠儿就像是长了翅膀,几乎快飞上云端般的快乐。
“冰潼就不行了,”提及他疼爱的妹妹,他脸上是—抹温柔,“她呀五谷不分,根本就不能嫁人,我看我可能要养她一辈子了……”虽然像是抱怨,他却是相当愉快。
闻言后,安惠儿心里又跌入了谷底,沉沉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只是隐隐知道,她的这一次暗恋将会是一段涩涩的、酸酸的痴恋——
***
坐在饭店套房里露天阳台上的桌前,梓朗的思绪就像在风里转动不停的风车般。他无意识地拿着纸笔在手上涂鸦,待回神,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描绘着她的容貌。
他不画人,尤其不画女人,而今他竟然画了一个不过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还记得以前学画的时候画那些石膏像画的快要吐血,那会还经常做恶梦,梦中有有一个恶魔般的美丽女子,散落着一地的长发,全身赤.裸着躺在他面前,他会为她画速写,一张又一张,醒来后他依然拿着笔在画,但他一直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庞,只是画出了她各种妖娆性感的姿势,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他不明他为何会一梦到就会不停的猛画这个女人……
“是人都会有缺陷。”他回想起她说的话。
的确,人有千百种丑陋的面目,自私、贪婪、邪恶、贪欲、虚荣……光是这些缺陷,就教他对“人”这种动物嗤之以鼻。他是人,无可避免的也是个有缺陷的人,因此有时他是憎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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