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蔚然闭上眼睛,泪水早已经让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所有,她只想要留住蒋翔安,只想好好的在他身边尽孝心。“爸爸,等哥哥执行完任务,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只是,雷奕到底不是蒋毅,也不可能和他们团圆。
手突兀地从蒋蔚然的耳边滑落,蒋翔安的身子在蒋蔚然的怀中一沉!
蒋蔚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稳定住蒋翔安的身体,但是,实在是太重了,蒋蔚然被蒋翔安带着倒在床上。
“爸爸.....”蒋蔚然轻声呼唤着,手轻轻地拍着蒋翔安的背部,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她知道爸爸这辈子太累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睡觉了。
欧阳松进病房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鼻子不由一酸,堂堂男儿居然泪流满面。
蒋翔安已经走了,走的还是很安详的,只是蒋蔚然不愿意相信,死死地抱着蒋翔安就是不肯撒手。欧阳松也不知道怎么劝说蒋蔚然,只好尝试着说:“小然,师傅她老人家已经够累了,你让他好好的休息吧!”
蒋蔚然固执地说:“我没有打扰到他,只想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师兄你是知道的,我名义上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是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的孝心,现在我回来了,你就让我多陪一陪他,弥补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他......”
蒋蔚然说不下去了,所有的悔恨在人去世了之后都是苍白的,虽然已经意识到爸爸已去,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没有办法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但是内心压抑的痛苦更让她到了崩溃的边缘。
欧阳松知道蒋蔚然一直是个乖巧的好女孩,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蒋翔安挂心不下,特别的懂事。也是蒋翔安的骄傲,每次只要跟同事们一说起自己的女儿,蒋翔安总是一脸的赞赏,有时候连欧阳松都会私下调侃他几句,老蒋卖瓜,自卖自夸之类的。
调侃归调侃,但是都不得不承认,蒋蔚然有蒋翔安值得炫耀的地方,善良体贴。
欧阳松对于蒋翔安的去世非常的难过,但是,他明白,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师傅已经不在了,你要让他入土为安。”
“他只是睡着了,你们谁敢动他!”蒋蔚然尖叫着护在蒋翔安的身侧,仿佛下一秒就会来人把他抬走一样。
欧阳松心疼地将蒋蔚然从蒋翔安的身上拉了起来,耐心地说:“你不要这个样子,难道你想让师傅走了也不安心吗?你知道他有多担心你吗?在你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他寝食难安,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现在你回来了,他就是走了也不会有遗憾的!”
欧阳松只是想让蒋蔚然明白,人死不能复生,蒋翔安身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她必须要振作起来。
喊完之后的蒋蔚然像是虚脱了,整个人精神恍惚,表情木然地盯着欧阳松,看着他的嘴唇在动,然而,到底在说什么,蒋蔚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突然,一阵天昏地暗,蒋蔚然连站住都困难起来。
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额头见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欧阳松只觉得蒋蔚然的身子一软,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吹在他脖颈见的呼气,极其的微弱。欧阳松也开始慌了,师傅这里才刚刚咽气,蒋蔚然现下又成了这个样子,欧阳松没有照顾好师傅,有负师傅的委托,没有照顾好蒋蔚然的各种惭愧涌上心头,苦不堪言。
“小然,小然,你醒一醒!”欧阳松不敢太用力晃动怀中的人儿,就怕一个大力将她晃的魂飞魄散了。此时的蒋蔚然相当的虚弱,状态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认识蒋蔚然十几年来,欧阳松第一次见如此脆弱憔悴的蒋蔚然。
蒋蔚然在欧阳松的怀中没有丝毫的反应。
“医生,医生.....”病房里的欧阳松一边大声地呼救,一边横抱起蒋蔚然打算往外冲。
听见焦急的呼救声的白尔,想到没想就冲进病房,看见依然昏迷的蒋蔚然,白尔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欧阳松说:“你把蔚然放到那边的空床上,我照看她,你赶紧去找医生!”
白尔的声音有种安人心魄的镇静,欧阳松没有犹豫就按照白尔所说的去做,把蒋蔚然轻轻地放在蒋翔安另一边的陪护的床上,焦虑地说:“你看好小然,我去叫医生,一切就有劳你了!”
欧阳松不知道白尔和蒋蔚然什么关系,但他是以蒋蔚然哥哥的身份自居的,自然要不放心地嘱咐上白尔几句。
白尔点头,让欧阳松赶紧去,片刻耽搁不得。
欧阳松一溜烟儿地跑走了,白尔呼唤着:“蔚然,蔚然,你千万不能睡着了,你要是睡着了,你的小宝宝怎么办?赶快醒过来吧!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的,以后你不会孤单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欢乐忧愁我们共同承担,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这辈子还能再遇到你,说明我们朋友的缘分未尽......”
句句字字都是发自肺腑,连白尔也意外了!
原来在她的心里友谊的种子一直深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地被滋润了,待她发现的时候,早已经生根发芽,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只要是彼此活着,就会一直缠绕着,生长着......
医生来了,迅速地为蒋蔚然做了检查。
结果如白尔预料的那样,蒋蔚然悲伤过度,再加上有孕在身,一时接受不了重大的打击,就晕倒了过去。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