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白尔被一个女同事强拉着去吃饭,说是她在国外的男朋友回来了,大家一块热闹热闹。与她男朋友一块的还有好几个朋友,所以为了男女能保持平衡,女同事非要拉着白尔作陪,出席这样的场合白尔本来是不愿意的,无奈抹不开同事的面子,只好跟在同事的身后来了。
他们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要了一个包厢。
这么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偏远地区,虽然条件各异,但却都是艰苦的。白尔站在装修奢华的酒店大厅,低头就能看见光亮的能照出人来的地板,抬头就是瑰丽堂皇的琉璃吊灯。她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繁花似锦的过去,只是一切随着父亲的破产,长兄的死亡画上了句点。
她不是怀念,而是感慨。
父母过世以后,她毅然选择了不辞而别,就这么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敢告别,害怕面对别人充满怜悯的眼神,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不行。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太幼稚了,心灵也太过脆弱,自以为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其实,却是恰恰相反,这样一来,伤害了最后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不知道蒋蔚然和赵甜甜现在过得怎么样?两个人还有没有在一起,彼此之间是不是还在联系着。
有过富足的过去,再适应这样的生活应该才是最容易的,但是,白尔终究错了。
站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别扭,并且,与环境格格不入。
女同事见白尔茫然地站在大厅里,赶紧小声地同她说:“我男朋友走的时候还是一贫如洗的穷小子,现在可是身价过千万的老板。”
声音很低,但是白尔还是能听出来女同事声音里的得意,她微微蹙眉,心里有些反感。随便的应承了一句:“你的福气可真好,祝福你哦!”
女同事含羞的笑了。
白尔反而释然了,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追求自己认为好的事物,她不是也在这样身体力行在做吗,一头扎进山区,将心灵交付给她钟爱的事业。
女同事挂了电话,拉上白尔,按着她男朋友所说的地址找去。白尔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融入这样的环境,她宁可坐下来,一杯清茶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小宿舍。
推开包厢的门,立刻有一个男人迎了上来。
女同事松开白尔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投进了男人的怀抱。
看着在她身旁热情地抱做一团的男女,白尔无措地傻在当场,目光更加的茫然。
她为什么要来?若只是为了吃饭,她一点都不觉得饿。
“快请这位漂亮的小姐入座呀!”不知道谁的一句话,白尔立刻就成了众人打量的焦点。
白尔这才从茫然中转醒过来,立刻抱以淡雅的一笑。在场的除了白尔认识的女同事外,再也没有一个她见过的人。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白尔冲他们微微颔首,算作招呼。
白尔被安排在女同事旁边的位置,席间,白尔一直神情恍惚,注意力不能集中,举杯,敬酒,一个挨着一个的,白尔都喝到麻木,原先的那股辛辣的感觉从舌间消失,如水般没了味道,机械的端杯,倒酒,白尔本以为自己会醉,却越来越清晰。雷奕的脸在眼前晃动,那张脸越放越大.......
白尔却不知道怎么向他诉说自己的思念,仿佛在他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前,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终于还是吃完了这顿饭,白尔松了一口气,不争气地想念起自己的那间单身宿舍来。相对于外面的灯红酒绿,霓虹四射,她太多的无所适从,她要的只是一颗心,一颗彼此属于对方的心。而她此刻更加的坚定,拥有这颗心的那个人已经出现,她不能再任由他从眼前消失,她要让他知道,她白尔就是爱上了他,要跟他在一起。
贝尔摇摇晃晃地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车来了。白尔刚打开车门,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强硬的关上车门,白尔回头,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她耳边低声说:“白小姐,干嘛这么急着走,跟我们一起唱歌去!”
白尔摆手拒绝,男人却固执的按着车门不让白尔打开,并强硬地揽住她的腰,放出租车先走。白尔使劲儿的推开他,踉跄后退,说:“你干什么?”
男人迷离的双眼霎时清明起来,解释道:“我不是有心的,酒喝得有点多。”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白尔大声高叫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见白尔行为有些反常,男人软语附和:“好好好,我马上就送你回家。”
家在哪里啊!哪里才能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白尔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悲凉,借着酒劲儿发泄地叫着:“我没有家,我的所有亲人在一夜之间全死了,跳楼的跳楼,病死的病死。你说,我哪里还有家?他们都在哪里呀?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全走了?为什么那么狠心?”
白尔拼命地摇晃着眼前的那个人,想要得到所有的答案。
男人任凭白尔将他晃的眼花缭乱。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内心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悲伤,他将白尔抱在怀里,想用怀抱暖热她的心。“我们进去唱歌吧!好好的发泄一下你心中的悲伤。”
“你以为我是蒋蔚然啊?只有唱歌才能发泄自己的不满。”蒋蔚然这个名字是尘封在记忆中的,现在说起来竟这样的顺口,“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