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党冷哼一句,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王爷身体虚弱晕倒,或者是睡着,大夫们趁着他没有意识的时候为他行针,免去今晚清醒时行针之苦。-79-
“可……”初晓犹豫了下,里边许久不曾发出声音,却突然间听到明则睿几不可闻的闷哼,初晓清楚,那是明则睿实在受不住才会发出的声音,她一着急,冲到‘门’边就要开‘门’进去。
易党眼明手快,拉住她,“‘女’人,不许靠近!”
“明则睿在里边!”初晓回头,样子足够凶神恶煞。
易党吓了一跳,手一松,竟然被初晓冲了进去,他赶忙追进去,那抹娇小的身影已经冲到了‘床’边,或许她是在乎王爷的吧?刚刚那个眼神,当真很有震撼力!
初晓呆若木‘鸡’,手足无措地看着满身银针的明则睿,她蹲坐下来,与他平齐,伸了伸手却不知道要去碰他哪里。
“明则睿……”
睡梦中,听见熟悉的人儿在轻唤自己的名字,明则睿眼睛一睁醒来,浑身的疼痛竟然比睡梦中来得更猛烈些,他扭头看向初晓,脸一冷,喝道:“出去!”
他声音分明沙哑,那是他隐忍疼痛的表现,初晓倔强上来,“我不出去!我要陪着你!”
“把她给我带出去!”明则睿扭过头去,脸上直冒冷汗。
桑平无奈,走向初晓,初晓起身,怒视桑平,“谁敢动我?”
冷厉的气息,倔强不移的意志,与‘床’上躺着那人如出一辙,桑平无奈摇头,瞧向王爷,他依旧将脸朝向里面,难题瞬间被丢给自己,桑平哀叹:为什么这样的苦差事总是给了自己?他不满又加嫉妒地看向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曰天,早知道他也扮酷一点,多沉默一下。
初晓知道症结所在,也知道桑平的无奈,于是冲明则睿道:“让我留下来吧!你把我撵到外面去,我心里只会更加焦急而已!”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无助,明则睿的手动了动,却不肯退让,“你出去,我没事!”
大夫见气氛僵持,便解释道:“王妃别担心,只需一炷香时间,就可收针了!”王爷已经度过了最难的时候,收针的时候只要不出意外,王爷也不会再受更难的痛了。
“我不出去!”初晓倔强,“谁都休想赶走我!”
明则睿脸朝这边扭过来,眸中寒气渐浓,“我看王妃是料定本王宠你,便越发放肆起来了!”
“是!”初晓冷了声音,“你说我恃宠而骄也好,不知进退也好,今天我绝不出去!”她吸了吸鼻子,“你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道我当时的无助,你就那样倒在我怀里,什么反应都没有的时候,我……"
“让你出去,你便出去,多说什么!”明则睿扭过头去,似乎压根不想听初晓说话,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表情而已。
身上似乎不那么痛了,因为从心口处蔓延出来的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他双手握成拳极力隐忍。
易党见初晓实在放肆,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王爷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怎么跟个癞皮狗似的?”
初晓一颤,原来在众人眼里,她已经像个赖着死活不肯走的癞皮狗了么?她无辜地望向明则睿,他又是冷漠如冰霜一般,她无望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滴落,用力甩开拽得她生疼的易党。
易党以为她还坚持要留下,正要教训几句,却见她寒冰一样的眼,刮向他,“我走就是了,何劳你动手?”
她冷冷一笑,一步步出去,却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明则睿道:“我希望你好好的,如果你是怕我看见你难受而伤心才让我走的,我会在‘门’外等着你,待你好些了,我随传随到。如果,我始终等不到你传我,我会自己消失,不会留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优雅的出去。
她走至‘门’外,仰头望着天空,她记得有人说过,如果难过,就努力抬头仰望天空吧,它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我们所有的情绪。
犹记得,说这话的人是昊,已经恍如隔世了。
身后的‘门’轻轻开合,有一人静静站在自己身边,初晓没有回头,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已经泄‘露’他的身份,初晓更加不会回头,因为曾经依赖过的人跟他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她不想在脆弱的时候,神经质的再去依赖,明知已经不爱了,明知他也不是昊。
“王爷只是……”曰天想要给点安慰,却笨拙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必安慰我!”初晓抬头微笑,眼眶里的眼泪,果然因为仰望的角度,而缩了回去,“王爷的心思究竟是怎样,待他清醒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她觉得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回头一笑,“给我‘弄’张凳子来吧,我感觉有点累了!”
已近傍晚,天空没有彩霞,越来越黑暗,大夫们已经出来,熬‘药’的熬‘药’,离开的离开,没有一个人过来告诉她王爷的情况,似乎不约而同。
初晓笑,明则睿的个‘性’,该不会亲自吩咐吧?
曰天因为有事,也不再站在她身后相伴,她安静地坐着,看着有丫鬟端‘药’进去,闻着那股熟悉的中‘药’味,她似乎能想象明则睿喝下这‘药’的表情。
夜,已经暗了,初晓无趣地抬头望天,心里越来越冷,终于许久不见声响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丫鬟出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