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夜离天第一次看到凤倾城这么柔弱的一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在他印象里，她是特别骄傲，甚至高傲的女人。她自信，洒脱，清冷，决绝，任何困难险阻，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种生活历练。哪怕是面临死亡绝境的威胁，她依然谈笑风生，泰然处之。
至少，他从未在她眼中，发现一丝“怕”的痕迹。
可是，就是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悲痛，恐惧，甚至绝望……
一个丫鬟的死，怎能令她崩溃成这样？
她心里到底藏匿了多少故事？担负着多少负累？承载了多少伤痛？
“倾儿，我是不会走的！”夜离天趁凤倾城失神之际，强行将她圈入怀里。“如果痛，你就大声哭出来！如果眼泪不够发泄，用你的拳头随便招呼！如果拳头还不足以解恨，那么，用刀用剑……只要我能承受，绝不放手！”
“夜离天，你知道什么？你懂我吗？你了解我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凤倾城不停地用双手拍打着夜离天的身体，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源源不断得倾洒。 似乎要把十八年来所受的委屈，所担负的负疚悉数发泄出来。
“你知不知道，任何人只要与我靠近，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明白吗？”凤倾城捶打着哭喊道。
“我明白！”夜离天忽然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深邃澈亮的眸子深深地望进她眼里。“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人没好下场了，再多我一个又如何？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从没期待过什么好下场！”
夜离天再次将她揉入怀里，这一次动作轻柔温和，像是怀抱一个珍视罕宝，轻一分怕摔了，重一分怕碎了。
凤倾城呆呆地任由他怀抱着自己，胸口越来越疼，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眼皮开始加重……
“还记得擂台上我说过的话吗？倾儿，如果靠近你就是靠近地狱，我夜离天情愿下地狱，至死不悔！”
“别再死了……至少不要因为我去死……”凤倾城虚脱的身子，整个瘫软了下来，将重量完全交给了夜离天……
看着重伤昏睡过去的凤倾城，夜离天眼中的神色暗了暗。
“无魂，现身！”
话音落，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夜离天面前。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无魂，如果不是刻意关注，很难有存在感。
“一个时辰的时间，查清楚明靖皇后的所有底细。另外，召集四大护法以最快的时间赶来这里。”
“是否需要易笙？”无魂有意无意瞟了一眼昏迷的凤倾城一眼。
“不必。退下！”夜离天将凤倾城扶正，开始替她疗伤。
本该立马消失的无魂却愣在原地，并没有马上离开。
“有事？”
“属下担心尊主。”
无魂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只有夜离天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
“嗯。”夜离天点了点头，并没有停止玄力的输送。
以倾儿的脾性，一旦苏醒，必定会不顾一切替碧玉报仇雪恨。没有完好的身体，如何打得爽！
他夜离天的女人，报仇就该是畅快淋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