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的人?糊涂!”柳绮琴一听完珊瑚的回答,便眉心紧蹙,眸底浮现了一丝薄怒。
石老大手下的人,那有什么正经人?全都是一群地皮流氓。
平日让他们看个场子还成,要是真让他们管理一些生意,那还不得经常闹出人命惨案来!
闪蝶和珊瑚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二人一左一右单膝跪在了地上:“主人息怒!”
柳绮琴眉心紧皱,眸光自那中了她金针的月白长袍男子身上,移到了那两名手执刀剑的少女身上。随之转眸望向那些各个容姿妖娆,神情冷肃,一看就是专业杀手的女子身上,启唇沉声冷问道:“他们为家族报仇杀我,那你们呢?又是谁派来的?还有你们,你们这群只懂皮毛武功的人,又是为什么要杀我?”
“我夫君是涅盘城的知府,因为没收受你们雅氏帝国的**,将你们雅氏帝国夺人传家宝的人判了死刑,便被你们……”那名看着有三十多岁的女子,掩面哭泣,目光仇恨的怒瞪着那尊华女子,恨声咬牙道:“是你们仗着财大势大,买通朝中大员,才以贪赃枉法之名,污蔑我夫君,将我夫君……给冤死的。”
柳绮琴听着那女子泣不成声的控诉,她眸底闪过一丝微光,似悲似哀,似悔恨似懊恼,似那愧疚与歉意。
她并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冒她之名,做了如此多的恶事。
“你这妖女害人不浅,满手血腥,遭你毒害的何止他们,这其中那个不是被你残害的家破人亡?”那名杀手中执剑的高挑红衣女子,愤慨望着她,冷声细数着她的罪恶道:“包括那善人陆老板,竟也被你害的家破人亡。拼死找到我们,以传家之宝,求我们杀了你这妖女,为他妻儿报仇。”
柳绮琴望着她,眸底浮现了一丝悲痛之色,冷笑黯然道:“陆老板?呵呵……他儿子罪有应得!而她的夫人是寻死,而并非我所杀。”
“哼!若不是你这妖女毁了他们陆家百年基业,杀了他们的独子,陆夫人又怎会悲痛自缢而死?陆老板又怎会在一夕家破人亡后,一病不起,在知天命之年,便就这样撒手了人寰?”那些拿人钱财的杀手,又站出一个人,气愤不平的怒瞪着她道。
柳绮琴望着那可笑怒骂她的人,冷冷一笑,怒极悲痛道:“他们的独子杀不得,难道我的雨茗儿就该死吗?她可才十五岁,美好的人生还没开始,便因被人糟蹋,羞愤的投江而死。我身为她义母,我怎可容忍害她之人在世间逍遥快活,而她却在冰冷的阴间受罪?”
柳绮琴一挥衣袖,双眸泛红,愤怒之极的冷声道:“他们陆家所有的人都该死,如果不是陆恒远治家不严,纵容妻子宠溺坏儿子,那陆思游又怎敢如此大胆,青天白日便毁了我义女的清白?陆家的百年基业?呵呵……就算将陆家的所有付之一炬,也难消我失女之痛,杀女之恨!”
珊瑚望着人前悲痛落泪的主子,转过身去,怒看着那些刺客,含泪愤恨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只看到了一面,听信了他人一面之词,便来误会我家主人。雨茗小姐可是我家主人一手带起来的,主人一直在等着雨茗小姐及笄后,便要为她找个好夫婿嫁了的。可现在……雨茗小姐尚未及笄,便被那个畜生给害死了!陆家的人命是命,我们天机府的人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闪蝶扶着那悲痛的柳绮琴,感受着她自心底传来的颤抖。她一直都知道,主人心里有着一道很深的伤痛。而这痛一直被她埋藏在心里,直到雨茗小姐死后,这被尘封的痛,才从破裂的心口处,爆发了出来。
浓浓的恨,沉沉的悲痛。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主人吧!会哭会痛,会愤怒会怨恨。
赫连寒云望着她的侧脸,她眼角的泪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柳儿,当年的失子之痛,你到而今都没能忘怀,对吗?
尘封的悲痛,自破裂的心口处,汹涌的涌出来,洒下一片片血色,慢慢绘成了一幕幕往事悲痛的画面。
孩子,他们第一个孩子。当年他说出放弃孩子时,他的心中,真的好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他连心魂都为之颤抖。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失去孩子的痛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如果那时失去的是那个他爱惨的女子……呵呵!也许就是神魂俱灭,彻底灰飞烟灭了吧!
赫连夜白望着那浑身被悲伤笼罩的纤弱背影,心底不知为何,也忽然涌出了一丝悲痛。老师说得对,仇儿是个无情到冷血,多情到痴的女子。
这样一个女子,生是为情,死亦为情。
化身为仙佛,是因为是爱。永坠魔道,也是因为爱。
情爱已化入了她的骨血,成为了她的灵魂印记。
无论是成是败,cao控她一生的——都只是情爱!
那受伤倒地的男子,在望着那让世人畏惧万分的女子落泪时,心底竟然浮现了一丝不忍和心疼。原来无论一个女人多厉害可怕,她也只是个会哭会痛的小女子。
那怕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尊贵如这个女子。在痛失亲人时,也会悲痛,也会难过的哭泣。
“你们走吧!陆家的事我认了!他们的家破人亡,是我一手造成的。可其他人家的事,确实非我所谓。至于真相如何……五日后,我会给你们一个公正,一个明白的真相。”柳绮琴似乎是累极了,她纤细的素手轻搭在闪蝶手臂上,眼角处依旧闪着泪痕的光泽,纤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