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太阳洒下丝丝缕缕的晨光,梨花树下相拥席地而坐的男女。白衣风华的男子,怀抱着那绿裙如水的女子,横笛抵唇,郎情妾意,教一曲轻灵悠远的古曲。
清风徐徐吹来,抖落了满园的梨花飘飞如雪。
在梨园的一角,一株梨花树旁,伫立着两名风姿卓越的男子。
赫连怡澜紫衣翩翩,容姿若桃夭灼灼其华。
孙子奕蓝衣清逸,清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二人眸光里皆含着不同的情绪,凝望着梨花深处,那两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身影。
孙子奕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惋惜,唇瓣微动,悠悠的轻叹:“想他一生悲苦,本以为遇上她之后,他便可苦尽甘来。可如今,他却还是难逃命运捉弄,终是要踏上这条无涯之路。”
“苦海无涯!纵然回头,也不一定能登岸。”赫连怡澜眸底浮现了无尽的哀伤,说出的话语却是这般的冰冷,寒彻入骨。
寒云就算是而今离去,他也是笑着离开的。因为他的心活了,他是带着一颗跳动的心,而离开了自己愿用生命保护的女子。
而他,纵然生于世间,也早已和死人,无什么分别了。
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要让它在从新活过来,谈何容易?
寒云得遇柳绮琴,是他与她皆幸之事。
而他得遇柳绮琴,却是两人皆都不幸之事。
寒云若真离去,就算他尽力保全了这个女子!在以后的生命中,他们的心也都会浸泡在苦海里,不会再有一丝开心与欢乐。
哀莫大于心死!无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却又不似求而不得苦。
他求而不得,注定悲苦凄凉!
薰衣草,求而留不住,也注定凄凉哀默一生。
寒云,纵向与天争高低,最终却依旧无力回天,输给了弄人的命运。
“小夏来信说,小林已得知了凤无殇的去向,现在已经赶去了。”孙子奕玉兰扇手中握,蓝衣清逸伫立在梨花树下。折扇轻摇,似能将满枝桠的梨花,挥洒而出,画一卷飞雪梨花雨。
赫连怡澜望着那相依在一起,在阳光照耀的梨花树下,伴着如雪飞舞的梨花,笑意融融,温馨美好的二人。他似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启唇轻叹道:“希望吧!”
希望清林,真的可以在落日之前,将凤无殇带来威虎岭城吧!
乾元国
帝都
繁锦城
小林一袭竹色长衫,背着一个淡蓝的包袱,来到了一间朱红色为主的高雅客栈中。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我们这繁华楼,只招待持牌贵宾。如你是持牌贵宾,请您出示繁华牌!”一个身着三绿色长衫的少年,清秀的小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彬彬有礼的颔首与小林说道。
小林眉头微蹙了下,随之眉心舒展,望了那二楼的房间一遍。见每个房间都门窗紧闭,他便微皱眉的收回视线,转头望着少年,带着几分客气的问:“敢问这位小哥,你们这里,可有住着一位天凌国的凤公子?”
“凤公子?这位公子来此,是为了求见凤公子吗?”那少年望着对方,微皱眉摇了摇头道:“那公子你恐怕是白来了!这位凤公子脾气怪得很,有好几位富贵人家的主子来请他,都被他给莫名其的轰出了门来。也就今儿个花老爷来了,他才肯见对方一面。”
小林听小二哥这么一说,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他低头自怀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文质彬彬的少年,面带微笑客气道:“麻烦小哥给通传一声,就说柳姑娘有急事找他,特派人来乾元国寻他。”
那少年接了那银票,微皱眉望着他,事先提醒道:“我可以去为公子通传,但凤公子见与不见公子你……”
“小哥放心!只要凤公子听到我家主子的名号,他定会下来见我的。”小林面上的笑容淡淡,清亮的眸光里,透着坚信与笃定。
那少年看对方眼神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多言,转身上了二楼。
繁华楼以朱红色为主,金色为装饰。
这楼下放着几张桌子,上面铺着缀着黄流苏的淡黄桌布。那些圆凳子上,也套着与桌布一样的淡黄流苏锦绣凳套。
红色梁柱上,皆以金色雕刻成花鸟,镶嵌在红木梁柱上,显得既是富丽堂皇,又别具高雅诗意。
那些墙壁上的壁画为四季景色,夏秋冬,梅兰竹菊。
柜台不是在对门口的一旁,而是正居大堂中央,依靠着墙壁搭建了白色的半月形柜台,镶贴着金叶子作为装饰。
那墙壁上挂着四幅山水画,分别为——江渡泊落日图、柳堤白雾烟雨图、秋山瀑布红叶图、高峰峻岭雪山图。
繁华楼,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住客聚会用膳的地方。
第二层,是持牌贵宾的下榻雅间。
第三层,据说是直通房间,围绕全楼一圈,只有两间房。
每间直通房间,都为半月形。
自建楼以来,那两间房门便上以金锁,常年也唯有那间天阁,会偶尔住进去这繁华楼的老板——千寻公子。
至于那间名为地阁,绘以比翼鸟雕花的房门,却从未见被打开过。
小林没等多久,便见到楼上走下来一位白衣仙人。
凤无殇步子轻缓,踩着木制楼梯,淡笑的下了楼,走向了那正堂中的小林,开口笑语道:“这我才离了京华城多久?怎地,那丫头又病倒了?”
小林拱手作揖,面带愁容道:“凤公子,现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