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顺城的夜晚很湿冷,也许是因为东面那座山上的寒冰湖吧!
所以这里四季湿润,到了夜里,就显得更是清冷了。
那怕是将近二三月的季节夜里,依旧让人觉得犹如冬日。
柳绮琴用完晚饭,便自邀月哪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邀月说完那些事后,拿掉纱帽的俊美容颜上,浮现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这个金家当真是找死呢!我们还在考虑要不要杀他们,他们居然就敢商量着夜幕降临,对夫人您不利了。”
这面前的碧裙女子再美,也不是这小小一方恶霸可以大胆觊觎的。
敢觊觎魅影的女人,那他们除了死路,似乎已经别无他路可选择了。
霜月虽然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可此刻他那张冷峻的面容上,也浮现了一层森寒的杀意:“他们既然找死,那我就去送他们一程好了。”
连他们五月保护的人,也敢妄想劫持?哼!当真是找死。
柳绮琴喝了那安胎药,便抬手按了按太阳xue,得显很疲惫的摆了摆手:“这事你们去办吧!办完了记得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可还要赶路呢!”
邀月比较细心温柔,见她起身,便上前搀扶着虚弱的她,将她扶坐在了床边:“夫人安心休息吧!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您就吩咐一声,我会如风一般的来到您身边,听候您的吩咐的。”
“谢谢你!邀月。”柳绮琴虚弱一笑,望着面前总是喜欢对她谄媚的白衣男子,真诚的道了一声谢。她知道邀月一路上都在逗她开心,可是她现在忧心赫连寒云的安慰,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邀月见他这样逗对方笑,可对方却还是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一脸愁容的样子。他有些挫败的垂下头,晶亮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无奈:“夫人,您真得伤了邀月的心了呢!”
柳绮琴对于这个细心温柔,且有些幽默风趣的男子,只得无奈一笑,摇了摇头:“邀月,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生意那么好了。”
“呃?夫人,您这是取笑我呢吧?”邀月面上微有尴尬绯红之色,随之握拳抵唇轻咳了声:“夫人早些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霜月看了眼那有些落荒而逃的邀月背影一眼,便转身对柳绮琴拱手颔了下首,便转身未言一语的退出了房间。
柳绮琴望着那关闭的房门,忽然抿唇淡淡一笑,轻摇了摇头:“清霜,你出来吧!外面有人守着,他还不敢这么大胆的靠近。”
邀月话多风趣,霜月沉默寡言。可这两个xing情迥异的人,却一样的冷清冷心。
也许,魅影堂的杀手,都没什么感情吧!否则,去杀人时来个感情用事,那死的岂不就是自己了吗?
清霜身姿飘渺的出现,依旧一袭黑纱袍,帽檐低低的遮住她半张小脸。紧抿的红唇,透露着冰冷。乖顺的垂手站在那里,浑身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冷意。
柳绮琴似乎很疲惫,她斜靠在绣枕上,纤指支着太阳xue,双眸闭合着,幽幽的叹了声气:“清霜,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越来越冷了!在我亲手杀了娥女后,我就已经不在是我了。”
她不在有那颗柔软的心肠,她也不再有那颗温暖的心。她有的不过是冷血残酷,有的不过是一颗挡我者死的狠绝之心。
清霜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很久后,她才开口说:“此事完结后,我会消失!只要他久久见不到我,自然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清霜,他喜欢你的……”柳绮琴迷迷糊糊的说完这句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疲惫困乏,让她似乎越来越无法去抵抗了。也许有一日,她真的会在水梦中死去吧!
清霜第一回脚踏实地的走向她,那纤纤玉足穿在西域翘头鞋中,每走一步,那细白的脚腕上的金铃铛,就会发出微弱地脆响声。
她弯下腰,为那沉睡的碧裙女子褪了鞋袜,将她的身子极其轻柔的调整好,拉过被子为她盖好。之后她便坐在了床边,幽冷的眸光,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
喜欢?喜欢又如何?当年他若是肯跟她走,哪怕他永远不说一句喜欢,她也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可他不止没跟她一起走,更是逼着她回去当什么圣女。一直逼她到了断情崖,逼得她无路可退,让她失足跌落了那万丈云雾悬崖。
如不是当年二师兄疼惜她,在见到她跌落悬崖后,便只身下了崖底,将她救起藏在了一处山洞之中,她恐怕早死在自己最爱的男子手中了。
圣女?那是什么?那就是将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一具会移动无思想的尸体。
她感激二师兄,这些年他也听二师兄的话。心情不好了就去接生意,看着那些炙艳的鲜血淹没人的生命,她就会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怜了。
因为她还活着!二师兄说过,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一直安安静静的活着,活在二师兄给她的一片小天地里。
灵巫族很多人都说二师兄冷情,可其实她知道,最懂得什么是情的人,便是她这位冷冰冰的二师兄了。
因为他会关心人,那怕关心人时总是凶巴巴的,可依旧让她觉得心暖。
她无父无母,是族长养大的她。可族长很严厉,她只有敬畏,而不敢有一丝逾越的亲近。
大师兄对她很好,可他对她的好却很严肃,就好像是在守护一样珍贵的宝贝一样。这种感觉,她从小就不喜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