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情况紧急,无需在乎这些小节。”孟雪璇从容地收回自己的手,相比之下显得大方得多。不过是牵个手又没有做什么,何况刚刚还是她主动去拉人家的。
宋弘勋眼光微闪很快便点头,“姑娘说的是。倒是在下太过拘泥了,之前连累了姑娘宋某在这里向姑娘赔不是了。”
说完,他还真的拱手弯腰神态非常郑重。
“不用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孟雪璇赶紧伸手阻止他对自己行大礼,她实在受不了古人这些令人头痛不已的规矩。
宋弘勋看到她伸过来的手又明显错愕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脸上又开始泛着莫名的红晕。这书呆子脸皮还真薄,孟雪璇忍不住轻笑起来,后意识不对才道:“还是先进去看你娘吧,她好像挺着急的。”
“是。”宋弘勋僵硬地应了一声才转身回了屋。
“母亲,孩儿回来了。”
跟着进到里屋,里面光线变得暗淡许多,又有些潮湿,孟雪璇看到屋里一张旧床上躺着一个老妪。接着暗暗的光线,孟雪璇看见她脸色不太好,才想起街上那些人闹事的时候他还有个卧病在床的母亲。
“原来真的是弘勋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娘听,听…错了!咳咳咳咳!”老妇人见儿子回来惊喜,说到后面又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母亲!”宋弘勋大步走到床边,侧身坐在床沿扶起年迈的母亲,放手到她背上轻拍着让母亲好受一些。
好一阵,老妇人才缓过来,说道:“娘没事。弘勋怎地今天回来这么早?不是说好要与同窗去温习科考了?锅里还有些米汤,娘去热会儿给你,你吃完再去。”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宋弘勋到街上去卖字画的事,病成这样还要这样为儿子操心也够难为她了,她说着就要下床去给宋弘勋生火热伙食。
“这位姑娘是?”
突然看到儿子后面还站着一个贵气的姑娘,美得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她精神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连续看了好半天后才确认不是自己看花眼!
“不必了,母亲。我不饿。”宋弘勋把老娘按了回去,早上起来的时候匆匆出门锅里只剩一点点汤水,米粥都几乎没有,还是他特意留给母亲的。说完,他尴尬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孟雪璇。
孟雪璇上前两步,微笑地说道:“大娘您好,我刚刚遇上些麻烦就进来躲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娘,是我让她进来的。”
“哦哦,娘没别的意思,只是忽然看到你带了女孩子回来好奇而已,还是一个那么漂亮的姑娘。”她说着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
“母亲,有一事孩儿要与你说。”想了想宋弘勋才下定决心,握紧了拳头还是忍不住开口:孩儿这些天并没有去看书。我已经去找了一家私塾,等书院那边的人回应应该过阵子就过去那做教书先生了,以后我都不会不再参加科举考试了!”
他说着这话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可想而知他在心里矛盾了多久!
“你说什么?!”她娘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虚弱的声音立马提高了起来,“孩子,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想,你不是跟娘说绝不会放弃的吗?你爹生前可是叮嘱过娘要好好抚养你成才的,他还盼望着你有出头的一天光宗耀祖呢。你这样让娘怎么面对你死去的爹……”
她痛心疾首地说着,瘦弱的手不停地拍着胸口,呼吸渐变得急促起来。
孟雪璇听声音发现情况不,还没来得及走到床边,便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呕吐声,一口血便从床边喷了出来!
“母亲!”宋弘勋大惊!
“快把她放会床上躺着!”孟雪璇厉声朝他吼了一声,迅速取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银针,接着把宋弘勋推到一边,连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别开就急速扎下几根银针在她胸口!
宋弘勋错楞地立在床头,根本就想不到她会医术,不过看着孟雪璇又执起母亲的手号起了脉他才忍住没有上前打扰。
良久,见孟雪璇把完脉把她老娘的手放回去才敢开口询问:“姑娘,我母亲她……”
“你这书呆子!你娘病得这么重怎么不早些带她去看大夫!”孟雪璇却气氛愤地抢先一步骂了过去,还好她及时施救,不然情况恐怕就不了。
“我,我……”
宋弘勋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还是躺在床上的老娘拖着病重的身体为他解释:“姑娘别怪她,都是老身的身子骨不好,才拖累了他。家里别说没有去看大夫的钱了,就连买些粗米都是得省着。”
“母亲!别再说了!”书呆子最爱面子听着自己母亲对一个外人说这些话,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子一样。
被他这一声喝断,老妇人果然住了嘴。
“你娘说你两句怎么了!”孟雪璇见他还敢这样对母亲大声说话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你娘辛辛苦苦地把你拉扯大,可是你呢,说两句话就大声嚷嚷。枉你读了那么多年书,你除了能读书写两个字还能做什么?母亲病了那么久,连大夫都不能给她看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连你娘都照顾不好还读什么圣贤书?还谈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
孟雪璇咄咄逼人地指责他,生前她就看不起那种只会读死书,只会高谈阔论的人。连真正关心他爱他的人都照顾不了,谈什么远大理想都是屁话!
“我没有……”宋弘勋被她说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