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小心的贴上几缕上次从林玉那里讨要来的胡须。旁边的碧瑶笑着说道:“好好的一个俊俏郎君变成了一个莽夫。郎君这是要去哪?”
刘昊拿着铜镜左右端详一番才说道:“去找河南尹,洛阳城中万一有什么动乱,我怕他在奏折上乱说。”
碧瑶轻笑两声:“河南尹李杰大人断不会如此。”
刘昊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碧瑶替刘昊整理一下衣服:“李杰大人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而且素有急智。当年任洛阳令之时,有民妇状告儿子不孝,请求治其死罪。李杰大人表面答应,私下里却派人打听她儿子的为人,结果四邻都说她儿子知书达理,极为孝顺。李杰大人唤来民妇,让其准备一口棺材给儿子收敛,那民妇大喜而去。李杰带人尾随其后,发现那民妇跟一个道士私通。一番审问之后,将那个勾引民妇的道士当场斩杀。”
刘昊一听,当即问道:“那道士可是老君庙中的?”
碧瑶摇了摇头:“这个倒不清楚。郎君关心那道士干嘛?十多年前的事了。”
刘昊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我本想成立一个宗教协会,掌管佛道两家。结果佛门不愿意也就算了,连逍遥子也是连声否认。等会儿见到李杰我就问问他。对了,当时我因为史家杀掉了洛阳令,李杰不会给我翻旧账吧?”
碧瑶说道:“不会的,李杰本就是个务实之人,偏偏接替他位置的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你说他会有好印象?”
刘昊点了点头,然后在一个护卫的陪同下,从侧门而出,向河南的郡守府而去。
李杰年龄差不多和王湾一样,四十来岁,长须飘飘。见到刘昊的时候心里很纳闷,不知道这位短须男子突然上门求见是为的什么,本来他准备今天去视察长安周边的防汛的。
刘昊见李杰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掏出了御赐金牌亮了亮:“李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商,还请找一僻静之所。”
御赐金牌李杰可是认识的,当即就收起心思,引着刘昊来到后院书房之中。
进门之后,李杰先是把门关好,才恭敬问道:“不知这位小哥是何人?”
刘昊嘿嘿一笑,伸手将脸上的短须撕下:“李大人,小人刘昊,今日特来拜会!”
李杰怔怔的看着刘昊:“可是袁国师梦中传道、天上人间的东家、陛下亲封的骑都尉刘昊刘志才?”
刘昊自己都被这一串头衔给逗笑了:“李大人客气了,小子正是那位刘昊。只是这一串头衔还是算了,听着就费劲。”
李杰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拉着刘昊面对面跪坐下来:“近半年来,本官这耳朵听到的都是小郎君的名字。昨日方听说你重病,不想今日却突然乔装登门。不知小郎君又有什么大动作?”
刘昊笑了笑说道:“今日倒是让大人见笑了。”顿了一下刘昊接着问道:“大人可知弥勒教?”
李杰抚着长须看着刘昊:“不知小郎君为何有此一问?弥勒教始于南北朝时期,隋朝有所发展,现在倒是有点猖狂起来。前一段小郎君不是将崔家在洛阳的势利连根拔起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刘昊叹了口气,将自己带兵去清河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临了叹了口气说道:“弥勒教危害社稷根基,而且隐秘异常,若不解决,早晚成为我大唐祸端。”
李杰叹了口气说道:“不想志才近来一直在奔波,老夫还以为天天在天上人间数钱呢。现在志才的夫人被弥勒教掠去,若是派大军,怕是会打草惊蛇。”
刘昊说道:“弥勒教之所以为祸百年,怕是与那些世家大族脱不了干系。今日小子称病,也是想试探一下会不会有心急之人跳出。”
李杰听了两眼放光:“不知老夫能做什么?”
刘昊笑了笑说道:“那就看大人是要功劳还是政绩了?”
李杰好奇的盯着刘昊:“何为功劳?何为政绩?”
刘昊站起来,朗声说道:“剿灭城中的弥勒教是功劳,打压世家大族是功劳。政绩嘛,就是政通人和,赋税增加。”
李杰笑了笑说道:“我要我治下百姓的安定,别的一概不管。小郎君可满意?”
刘昊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但是李杰能这样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他笑着说道:“大人对城外河滩中的砖窑有何看法?”
李杰思索一下,才轻声说道:“莫非上头有意改良房屋?那种红砖本官还未见到,但是想来所建房屋比之木质结构肯定有不少进步。不知那红砖价格几何?”
刘昊盘腿坐下说道:“我师袁天罡曾在梦中示警,明年洛阳或许会有大水。小子这才试着烧制红砖,不想真有所成。现在不少商户都在河中建窑,大人若是有意,可在洛阳稍微夸奖几句红砖房子的好处。另外就是鼓励一下烧砖的商户,毕竟他们也在清理河道。具体的还要看大人的引导。说不得防汛问题会一并解决。”
李杰低头思索着刘昊的话,许久才起身向刘昊拱手施礼:“不管大水之事是真是假,本官都要感谢与你,他人若是知道这红砖烧制方法,定会严防死守,以期高价出售。小郎君,请受本官一礼!”
刘昊赶紧拦住他:“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这样倒是让小子惭愧了。其实这红砖光别的商家给的学费就已经上万贯了。”
李杰坚持对刘昊深施一礼,然后说道:“本官还要替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