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赵素琴便将自己腰上佩戴的香囊手忙脚乱的解下,打开,将里面装着的玫瑰、杜若花瓣都倒了出来,又将香囊翻了个底朝天。
“啊!”
赵素琴的手仿若被针扎了一般,猛的往回一缩,那香囊已然跌在地上。就跪在她身边的冯敬义与冯夫人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香囊上赫然存在的暗袋。
“哼!赵素琴!还说不是你所为?”看着那暗袋,冯夫人一脸的义愤!
不理会浑身发颤的赵素琴,陈公公已经疾步走了过来,将她跌落在地的香囊捡起来,呈给了南宫泽!
顺着陈公公手中所指的地方看过,南宫泽不由冷哼一声,“赵素琴!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真的不是我做的!皇上,素琴冤枉啊!”赵素琴是怎么也不明白,她整日里佩戴的香囊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暗袋来?怎么会这样?她从来没有给香囊做过什么暗袋的?
“还请皇上息怒!”
一直静坐一旁的刑部尚书赵文泰,赵玉琴的父亲再也坐不下去了,一撩锦袍起身,几步走到赵玉琴身边跪了下道,“皇上!这香囊辗转经了几人的手,不能就此便断定是素琴所为!况且,素琴肯定不知自己的香囊上会有暗袋?否则她又怎么会当众将自己的香囊解下呈给皇上看呢?”
赵文泰说的这几句话的确在理,南宫泽沉默片刻,便向赵文泰问道,“那以赵大人之见,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啊——”
不等赵文泰说话,一旁的高玉琴忽然尖叫一声,更是将她手上的香囊扔落在地!
“对不起!皇上,玉琴失仪!”高玉琴连忙跪地向皇上请罪道,“只是玉琴骤然发现自己身上所佩戴的香囊上也有暗袋,所以才惊骇至此!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这点失仪的小事与眼前之事相比,根本就不算事!
见南宫泽不追究,高玉琴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向皇上叩头道,“皇上!玉琴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证明素琴姐姐的清白!”
“哦?”
“素琴姐姐说,这香囊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而因每个人力气的大小不同,用针的习惯也不同,所以,有经验的绣娘,可以从这些针眼的大小,还有针脚紧密的程度,可以看出是否是一人所为?”
说到这里,高玉琴转眸看向赵素琴,“只要皇上请宫中最好的绣娘一看,便可知这香囊上的暗袋不是素琴姐姐所为!”
听高玉琴如此为自己说话,赵素琴这一刻感动的是无以复加,哽咽着唤了声,“玉琴妹妹!”
高玉琴点了点头,给了赵素琴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自己会一直站在她这边。
“玉琴太子妃言之有理!皇兄,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半天没有说话的长公主扫过皇上和皇后道,“皇嫂,你看呢?”
“的确在理!”说话间,皇后沈玲珑便看向身边的金喜吩咐道,“去请两位绣娘来!”
金喜离开之后,大殿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大殿众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却如明镜一般,知道今晚这宴会怕是宴无好宴了!
两刻钟之后,金喜便带着两位绣娘进了大殿,向皇上介绍道,“这是宫中最有经验的绣娘,春绣、秋绣!”
陈公公将长公主、高玉琴、还有自己手中的三个香囊交给了春绣和秋绣。两人战战兢兢将三个香囊看了个仔细,这才向皇上叩头道,“回皇上,这三个香囊,从锁口到刺绣,到里面的暗袋都是一个人的针线!”
“你们可看仔细了?”赵文泰又惊又怒的向两人斥道,这两位绣娘的话无异于宣判了自己女儿的罪行!
“看仔细了!奴才们做针线做了三十多年,这点不会看错的!”秋绣道。
“哼!”南宫泽冷哼一声,挥手让两位绣娘退下,这才扫过赵文泰和赵素琴道,“不知赵大人与赵小姐还有何话可说?”
“素琴姐姐,这真是你做的?”
不等赵文泰与赵素琴说话,高玉琴已经一脸不可置信的向赵素琴控诉道,“难怪你每日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来寻我,都要来和我一处?原来是拿我当掩护啊!如此说来,那暖雪郡主所中的曼陀罗粉也是你所为了?”
“不是的!不是我!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玉琴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平日都在一起,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赵素琴焦急委屈的向高玉琴解释道,这些真的不是她做的,如今,竟然连高玉琴也不相信自己了。
“不!我们并不是都在一起的!”高玉琴断然否决了赵素琴的话,“你去看心月的那日,我回了林州去为心月买她最爱吃的栗子糕,而去探望暖雪郡主那日,是你先去的紫竹院,而我陪诸葛夫人去为六皇子取诗集了!”
“果真是这样?”南宫泽也听出了这里的蹊跷,向高玉琴确认道。
“回皇上,玉琴所言句句属实,冯夫人和诸葛夫人都可以为玉琴作证!”高玉琴掷地有声道。
“的确如此,玉琴太子妃是心月出事之后的第二日才从林州返回的!”冯夫人率先道。
“那日,的确是玉琴太子妃陪我去取诗集了!”姜暖烟随后也道。
“赵素琴!”南宫泽厉声道,“你这心思当真是歹毒,朕都险些被你蒙蔽了!”
“不!皇上!素琴是冤枉啊!那日去拜访冯夫人,是素琴的母亲邀素琴一起去的,那日去探望暖雪郡主,也是玉琴妹妹提出要去陪诸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