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菊连忙辩解道,“不是奴婢不尽心,昨日去看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今日就成了这个样子!”
暖烟小姐一月专门给她十两银子,就是让她好好照顾那棵***树,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冬天都没事的***树,怎么就突然枯萎了?
姜暖烟沉默了片刻,才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这几日,你可曾见过谁去过新月池?”
“奴婢一发现那***树不对,便来禀报暖烟小姐了,所以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每日奴婢都是忙完花房的事情才去照看***树,并没有碰到过任何人!”若菊有些不安道。
“好!我知道了!”姜暖烟伸手从袖袋中取出五十两银子递给若菊道,“劳烦你这多日来的照料!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要提起,好吗?”
“是!奴婢不会忘记暖烟小姐的恩典的!”若菊向姜暖烟福了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
***树!***树!呵呵!姜暖烟唇角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她虽然喜欢***花,但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这是有人见不得她痛快,才故意弄死了这棵***树!可要知道,在姜府,最在意这棵***树的,可不是她!
“千语!”姜暖烟转身看向千语吩咐道,“你去新月池查一查,看那***树究竟死于何因?若是查不出来,不妨去问诸葛侯爷寻一两名仵作来查!”
“是!”千语应声离去。
“花语!”姜暖烟又向一旁的花语吩咐道,“你去一趟锦瑟坊,告诉大少爷回来参加姜府的祭祖!”
她倒要看看,这姜老夫人会耍出什么手段来!
下午申时刚至,桂枝便来凝萃苑请姜暖烟、姜暖雪与姜明哲一起前往祠堂。
一行人一到位于西北角姜府的祠堂处,便发现姜老夫人、姜德文等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谁是姜暖烟?”
姜暖烟还没来得及向姜老夫人行礼,一个粗如洪钟的声音便响起。
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暗红色锦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立于姜老夫人身边。
姜暖烟忙含笑行礼道,“暖烟见过二伯父!”
“哼!”姜德武哼了一声,正要再开口便被一旁脸色虚白的姜德文打断。
“好了!有什么事情祭祖之后再说,吉时到了!”
姜德武当即不再多言,与姜德文一人一边搀扶着姜老夫人便向祠堂而去!众人忙紧紧跟上,姜暖烟轻轻拉了一下姜明哲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意,便也跟在众人之后进了祠堂。
这姜府的祠堂姜暖烟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来,一进门便是一个七八丈宽的照壁,绕过照壁,穿过仪门便到了宽大的天井,天井当中是甬道,两旁各有庑廊,庑廊阶前临天井池处铺满了雕刻精美的石雕栏板。
栏板上面刻有丹凤朝阳、松鹤延年、杜鹃唱梅、牡丹富贵,画面典雅生动,件件巧夺天工,一看便知道是大家之作。
“这些都是十年前祖父重新修葺祠堂时所刻!”走在姜暖烟身边的姜楚晴低声道。
姜暖烟笑了笑,重修祠堂,与再造碧波池一般,花费的都是他们兰溪姜家的银两吧!这些银两一大把大把的撒出去,而他们,竟然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
更为可笑的是,花着这些银两的人,对他们却从来没有过一丝感恩之心,有的,只是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贪婪!
所以,这宗祠的华丽庄重对他们兰溪姜家来说,却是一个***裸的嘲讽!
“妹妹!”姜明哲轻声提醒了一声姜暖烟。
姜暖烟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慌忙随着众人一同跪下,向那一直算计着他们的祖父、祖先叩首。
一叩首!二叩首!再叩首!
“叮当!叮当!叮当!”
这祠堂中骤然响起的叮铃咣当的声音将大家一起惊醒,寻声看去,只见那些被供奉着的牌位一个个仿若喝醉了酒一般,东摇西倒的摇晃起来!
“祖先发怒了!祖宗发怒了!”二少爷姜思聪望着这诡异的场面不由痴痴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也看不见的姜老夫人急急问道。
“娘!父亲、祖父的灵牌不知是何缘故全部都晃动起来了!”一旁的姜德文答道。
“娘!一定是祖先们不愿意看到兰溪姜家的人进祠堂,所以发怒了!”姜德武的声音更是如雷鸣般,“姜暖烟!你们还不快滚出去!”
姜暖烟的一颗心冷到了极致,他们又没有求着要进祠堂,是他们出言邀请他们来的祠堂,如今又说什么祖先发怒,见不得他们进祠堂!当真是将他们当猴耍!
“二伯父!”姜暖烟起身与姜德武对视道,“你怎么知道是姜家的祖先不愿意看到我们兰溪的人?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不愿意看到朝云的不肖子孙呢?”
“放肆!姜暖烟!这祠堂之中岂容你放肆!”姜德武说着便大步向姜暖烟而来,走到姜暖烟面前根本没有丝毫迟疑的便挥掌向姜暖烟脸上括去。
就在那掌风袭到姜暖烟面前时,跪在地上的姜明哲猛的一拽姜暖烟,硬生生将她拽倒,这才勉强躲过姜德武那气势十足的一掌。
不待姜德武说话,姜明哲赶忙搀扶起姜暖烟道,“二伯父!您大人有大量,在这祠堂之上,姜家列祖列宗面前,便不要与她一个无知女子计较了!”
说着,姜明哲又伸出另一只手扯住姜暖雪,“原本来祠堂也是祖母的意思,我等也是为了尽孝,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二伯父息怒,我们这就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