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月,你真恶心。”她知道,纳兰月与云可是天下公认的一对璧人,而且纳兰月爱葛云如生命。可是这样的有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的男人却是无时无刻和缠着她。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为她洁身自好?可是他为什么三番两次的缠着她?只因为她是公主,欺辱她会令他有着征服一个王朝和快感?
纳兰月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所以他淡淡道,“云儿是不一样的,我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她却只有一个。你懂吗?”
相依轻蔑和笑了笑,他刚才的说法,好似她是在吃他的醋。
“你好像很恨我?”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嘴角有着戏谑的弧度。
相依心下冷笑,恨?如何能不恨?她恨不得杀了他,将他的心脏挖出来,替死去的太子哥哥报仇。他的所做所为,让他死十万次也不够让她解恨。
明明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打算永远离开这个皇宫,可是他却是恶毒到不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不是早已大权在握,他们不过是毫无实权的皇族。区区螳臂,不足当车;小小蚍蜉,无法撼树。可是他就是不放过对他毫无威胁的他们。他在凌迟着他们。
见她并不回答,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宛如一棵挺拔的树。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诉,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常相依,我等不了多久的!”
相依抬头看着他,并不反抗,因为无用。她得忍,为了父皇。也为了他们即将展开的计划。她坚信,这一次,他们会顺利出宫的。他们要远离这个地方。
她强忍住将他推开的冲动,强忍住杀他的冲动。即使她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更多的人着想,忍一忍,对他们大家都是极好的。她必须将对他的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只为了父皇能够安享晚年。
似乎是过了千年之久,他才放开她。他似乎是很满意她的‘乖顺’,轻轻的抚上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的发根传来的触感,手指轻轻滑动,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
相依紧紧咬牙,这种日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了,一定会结束的。到时候,颜池会带她和父皇离开,去过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如果不能……
相依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她好像是去陪了纳兰月用膳,又好像是陪了他去逛御花园。如今的后宫,就像是他家的后院一样,他的来去无阻。
她疲惫昏沉的回到公主殿,还没有进门,便看到一脸关心的阿兰,她对她微微一笑,表示她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阿兰迎她进来,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颜公子在后院等候着公主,公主安慰安慰他吧,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相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心情如何会好?自己的未婚妻与仇人传出那样的流言蜚语,任谁都会难受,更何况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她。
她快步向后院走去,她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因为纳兰月操控了整个朝廷,同时也狭制住他。
相依看见树下,一个修长挺拔的男子孤单立于石桌前。她不禁心中酸痛。他的父亲颜景已经去死,这个伴随着她父皇驰骋一生的大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奸人的阴谋诡计下。实在是令人感到惋惜。
颜池听到动静,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相依一脸悲伤的望着自己,他知道,她在为他忧心。
他缓缓展开双臂,微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相依鼻子一酸,一下子冲到她的怀中。许是她太过用力,颜池挺拔玉立的身体微微向后仰去。
她紧紧的闭着眼,死死的咬住牙,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无助,太多的担忧,太多的恐惧……
她用力的抱住他,像是掉落无边无际的深海紧紧的抱住一块浮木,像是要抓住唯一的希望。
她真的好害怕,纳兰月的一切,她都在害怕。
颜池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回抱他,像是抱住他的整个世界一样。他深深地呼吸着她的发香。他,只有她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纳兰月说的,他等不了多久了。
她问,“池,纳兰月是不是又有什么动作了?”
颜池轻轻的点点头,他柔声道,“相依,你不要担心,我会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
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其实华帝没有救了。华帝自己活不过半月,而且纳兰月,必定会在这半月里动手。
在相依的担心与害怕之中,这场孕育五年的宫变拉开了帷幕。
这时,相依还在为她亲手种的梅花浇水。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带着慌乱嘈杂的脚步身向她靠近。她手上的瓢忽的掉落到地上,水溅湿了她的裙趄。
这一天,终于到了!
“公主,皇上请你到养心殿一趟。”尹公公走到她的身边小声道。相依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问,只道,“还请公公带路。”
相依跟着尹公公向养心殿走去。一路之上,到处是宫女太监们逃窜的身影。他们疯狂的争抢着这个皇宫里值钱的东西。可是他们却无关要紧的如平常一样,像是在这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场幻象而已。
相依淡然的呼吸一口气,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相依看着尹公公的背影,这个深的她父皇信任的内侍,如今已和她的父皇一般,苍老了。
眼前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