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一听,心头顿时蔓延上了几分寒意,北汉境内有本事截下隐月楼消息的,除了萧昱又还能有谁呢。
“他人怎么样了?”
青湮摇头叹了叹气,领着她朝里面走,一进门扑而来的浓重药味有些呛人。
沐烟掩着口鼻往里走,看到淳于越在床边忙活着,床榻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个人,正是在凤凰台那人魂牵梦萦的男人。
只是,面上了无血色,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不知还是死是活。
“他现在就这个样子,还有着一口气,说死却还有些脉息,说没死又跟个死人差不多。”青湮如实说道。
“没办法治好吗?”沐烟一脸凝重地问道。
青湮望了望淳于越,说道,“能保他成这样,已经尽了所有努力了,其它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那么重的伤,又在水里好么长时间,现在还能救成这样,已经是个奇迹了。
至于能不能重新活过来,就真的要看天意了。
“那他会一直这样吗?”沐烟语气有些沉重地问道。
这样的场面,若是让那个人见了,得是多么痛心啊。
“不知道,可能会好起来,可能永远也好不了。”青湮叹息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原泓他们才不得不把才一岁大的孩子扶上皇位稳固朝政,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不知是因为这一幕看着太让人难过,还是这一屋子的药味让人压抑,沐烟待不住便转身朝外走,朝青湮道,“你出来,我有事说。”
青湮跟着她出了寝阁,两个人到了僻静无人的湖边,方才问道,“是她有什么事?”
“凤婧衣被软禁了。”沐烟如实道。
“软禁?”青湮讶然,追问道,“什么人?”
“放眼北汉,你说谁还有那个本事软禁她?”沐烟说着,恨恨地伸手折了树枝一截一截地在手里掰断,道,“我们没有接到你送回去的消息,她知道了大夏新帝登基之事,以为夏侯彻死了,于是要来大夏,然后被萧昱强留下来了。”
“这事,可是真的?”青湮还是不敢相信,萧昱会做出软禁那人的事情来。
“我和空青都被下令不得再留在凤凰台,又不知道这边情形如何,于是只有过来一趟了。”沐烟说着,烦燥地叹了叹气,“结果一边都没有让人省心的。”
于情来说,凤婧衣要来大夏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于理来说,她终究还是北汉的皇后,这样的行为终是于礼不合的。
萧昱痴恋多年,又怎么肯轻易放手,但之间的感情纠葛,又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能插手的。
“她怎么说?”青湮问道。
沐烟叹了叹气,寻了处干净地方便坐了下来,“从回去了就好多天一句话也不说的,那日要离开凤凰台与萧昱倒是说了话,只是当初我也不在场,知道到底是闹到什么样了,随后萧昱就派人请了我和空青出来,下令加派了凤凰台的看守,不准我们再进去。”
虽然那个心狠,可当时在凤凰台外看他的时候,亦是看到了他满眼伤痛。
两个男人都爱她入骨,只可惜这天下只有一个凤婧衣,谁也不肯放弃,便也都落得一身伤。
“那现在怎么办?”青湮也不由跟着犯了愁。
“只能看他们自己了。”沐烟叹气说道。
她现在毕竟是北汉皇后,若是那个人不愿放手,她又如何能走得了。
若她们插手进去救她离开凤凰台,这传扬出去只会让天下人说北汉皇后为了投靠情夫,不惜与丈夫,背家弃国。
这么多年,压在她身上的事儿已经太多了,这件事也只能靠她自己和萧昱之间的解决了,她们帮不了什么。
“对了,你们找到了公子宸了吗?”沐烟突地想起来,问道。
青湮摇了摇头,道,“墨嫣也派了人在找,可一直没消息,她也没有跟再隐月楼的人联系,不知道去了哪里。”
沐烟一手撑着下巴,郁闷地说道,“凤婧衣成了那样,公子宸也走了,隐月楼是要散伙了吗?”
还是好怀念,以前明里暗里一起跟夏侯彻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虽然危险重重,但没有这么冷清凄凉。
“你暂时留在盛京吧,一切看夏侯彻的病情有无好转再说。”青湮瞥了她一眼,说道。
“那我能去把隐月楼再开起来吗?”沐烟抬头瞅着她问道。
以前隐月楼每天都是大把的进银子,不开了怪可惜的。
青湮沉默了一阵,道,“现在这大夏作主的是那两个大人物,你只要让原丞相和容大人点了头,你爱干嘛干嘛。”
沐烟点了点头,暗自开始打起了主意,她该去找原大人亲近一番了。
这么想着,跟着青湮回了素雪园,看到原泓准备离开,连忙跟了上去,“原大人要出宫啊?”
原泓瞅了她一眼,被她那一脸谄媚的笑容笑得有些心里发毛,退得离她远了点才道,“你要来找他们,已经给你带进来了,从现在起离我远点。”
他可不想再被人误认为是登徒浪子,一世英名尽毁。
“我正好出宫有点事,咱们顺个路呗。”沐烟执着地跟了上去,笑容那叫一个温柔灿烂。
原泓快步走了一段,转身指着她警告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离我远点。”
“别呀,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这么见外。”沐烟说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