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谁布的这个局,但是……一定是从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刑部大牢那些南唐人的死,上官敬的死,卞嫔身份的暴露,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真正的南唐长公主。
所以,那个时候她的目标是没有错的行。
真正的南唐长公主,不是卞玉儿,根本就是上官素旆。
当时如果没有卞嫔的出现,不管上官素怎么回到这宫里,她依旧会有嫌疑,可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卞玉儿成了南唐长公主,于是她就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宫里。
“娘娘,你在说什么?”秋月走近,问道。
主子最近越来越奇怪,有时候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几个时辰,有时候又是一动不动一坐几个时辰,有时候嘴里又是这样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
自关雎宫被禁,她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去。
傅锦凰紧紧捏着那张纸,咬牙切齿地道,“上官素,本宫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你会是她啊!”
她说着,蓦然一阵发笑。
不仅她没有想到,便是一向被誉为睿智无双的大夏皇帝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要杀的南唐长公主,尽然一直就是自己的枕边人,就在他后宫之中步步高升,受尽恩宠。
“主子,你……你在笑什么?”秋月带着几个宫人站在边上,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发笑,不由一阵汗毛直竖。
莫不是……莫不是主子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了吗?
半晌,傅锦凰停下了笑声,一双眼睛幽暗冰冷得可怕。
“主子,你……”秋月战战兢兢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
“闭嘴,不要说话!”傅锦凰沉声喝道。
这些都只是她的推测,她并没有确实的证据,皇帝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傅家现在倒了,她被禁足在这关雎宫里,根本就没有再去揭穿她的势力。
所以,她要想办法,她要出去,再继续待在这里早晚会死在别人手里。
上官素,本宫现在治不了你,但这宫里想要你命的人多的是。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诡异的笑,突地站起身收拾起宫里的金银物件,秋月几人看着却又敢上前去多问。
半晌,傅锦凰收拾好了东西,扭头问道,“宫里还有酒和油之内的东西吗?”
“有,还有,都在小厨房里。”秋月连忙回话道。
虽然宫里大多都有御膳房负责膳食,但每个宫里也都有小的厨房,以供一宫之主凭个人喜好让自己宫里的人准备膳食糕点什么的。
“去,全部都给我拿出来!”傅锦凰道。
“主子,你要这些干什么?”秋月不解问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都去给本宫拿过来。”傅锦凰沉声训斥道。
“是,是。”秋月连忙带着宫人去了厨房搬东西。
傅锦凰一个人站在空旷华美的大殿,四下望着宫里的每一处陈设,这里是个好地方,也是她喜欢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了她的牢笼。
不一会儿功夫,秋月已经带着宫人将厨房里的酒和油都拿了过来,放在殿中道,“主子,能找的都找来了。”
傅锦凰缓缓走近,望着放了一地的东西,决然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泼到屋里,快点。”
秋月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敢再多问,带着然人将找来的酒和油都洒在了屋里各处地方,做完了之后方才回话道,“娘娘,都泼完了。”
“都出去吧!”傅锦凰道。
“是。”秋月带着宫人出了关雎宫大殿。
傅锦凰端起桌上的烛台一步一步朝外走,走至大殿门口回头望向里面富丽堂皇的宫室,狠狠将手中的烛台掷向了里面,烛火一沾上里面的酒液迅速蔓延起大火。
“娘娘!娘娘!你这是干什么?”秋月惊声大叫道。
傅锦凰站在殿外,望着里面越烧越旺的大火,眼底泛起深冷的笑意。
她被禁足在关雎宫出不去,只有这里失
tang了火了,外面的人才会进来。
这样的大的火,定然也会惊动皇极殿和清宁宫,这样她才有机会出去,才有机会寻找到帮手……
“去叫人救火吧!”她平静地说道。
秋月等人赶紧跑向紧闭的宫门前,拍着门板慌乱的叫道,“来人呐,快来人,里面着火了,快来人救火!”
外面看守的侍卫也看到了火光,赶紧从外面打开了宫门,一边吩咐人来救火,一边让人去向皇极殿和清宁宫禀报,却也不忘让人紧紧看守着里面的人。
皇极殿,东暖阁。
夏候彻靠着软枕还在看着边关送入京的军报,内侧的人已经熟睡,他一向没有这么早就寝的,却又担心她一个人又会做恶梦,便不得不早早放下书房的事陪她就寝。
北汉和南唐步步紧逼,他本是打算御驾亲征的,可是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孕,边关若是失了城池,他还可以再夺回来,可他若错过这个孩子的出生,那将是他一生的遗憾。
半晌,他叹了叹气合上手中的折子,侧身吻了吻熟睡的人,习惯性地将人拥在怀中准备就寝。
说实话,他总是有些不安。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明明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可是他好像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喜怒哀乐,好像……她快要永远的离开她。
他想紧紧抓住,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他闭上眼睛还未来得及入睡,孙平便在帐外急声道,“皇上,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