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时光总是去的快,转眼便到了仲夏。
凤婧衣这边按兵不动,每日除了向皇后请安,便是陪伴圣驾,亦或是与静婕妤对弈一番,根本挑不出一丝破绽来。
傅锦凰没有万全的把握便一直僵持着没有下手,皇后那里也只是隔岸观火不动声色,如此宫里倒也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
墨嫣传给凌波殿的消息,也只是傅锦凰查到了有些南唐宫人与宫外一些神秘人士有联系,可是如今隐月楼的大多撤回了金陵,留下的几人也都隐匿了行踪,傅家的人又如何能找得出来犄。
而以前沁芳和墨嫣之间传递消息,一般都是在她到清宁宫请安这样的场合,加之墨嫣一向行事小心谨慎,傅锦凰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她与她们的这层关系。
可是,这样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傅锦凰一条路行不通,自然还会另觅他法,而她就要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才能谋划反击的计策。
夏日里天气热,基本每日从清宁宫请了安,她便被直接传去了皇极殿侍驾,如今当真是夏候彻的尾巴无异,基本他在哪里,她就得跟到哪里。
算起来,一天除了他早朝见大臣,和她到清宁宫请安的几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夏候彻忙碌间手臂不经意被边上的人撞了一下,不由侧头望了望边上打扇的人,这才瞧见她坐在边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勾起了薄唇扬起微微的笑意。
夏日里她总穿些水绿水蓝的清凉色,瞧起来也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他伸手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打瞌睡的人枕到了舒适的地方,不由舒展着眉目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他这才继续忙碌着手边的事,只是手上一直在动,背却挺得直直地纹丝不动,这女人睡觉一向浅,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把她从梦中惊醒,他不由连拿东西放东西的动作都轻下来。
“皇上……”沁芳端着解暑的冰镇酸梅汤过来,刚一进门夏候彻便抬了抬手示意她小声。
她端着东西轻步走近,这才瞧见坐在夏候彻边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她盛了一碗放到夏候彻手边,拿起凤婧衣搁在边上的罗扇轻轻地扇着风,看着不时会望一眼凤婧衣的男人,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他如今有多宠爱她,有朝一日得知一切,便也就会有多恨她。
若是没有那么多恩怨仇恨,如今的主子该是这般在上官将军身边,过着他们简单安宁的生活。
可事到如今,即便主子有一天能活着回到南唐,面对已经成为鸿宣太子的上官将军,他们……又还能回到从前吗?
凤婧衣这一睡便睡了一个时辰,原是脖子酸了想翻这个身,不曾想后面是空的这一动便直直往后倒在了宽大龙椅上。
夏候彻侧头瞅了她一眼,“睡醒了?”
凤婧衣抬揉了揉额头,朝沁芳道,“我的冰镇酸梅汤呢?”
“冰块已经化了,奴婢再去取些回来。”沁芳将罗扇放下连忙下去准备了。
夏候彻搁下手上的折子,见她还半躺在边上不肯起来,睡眼惺忪的样子显得格外慵懒媚人,倾身便吻了上去。
她再沉的瞌也一下醒了,推了推他道,“热,别靠这么近。”
夏候彻拉着她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低头在她耳边厮磨着,“夜里跟个妖精似的缠着朕,一到白天就拿朕当毒蛇猛兽,亲近一点都不行?”
偶尔趁着午后休息的空档想温存一番,她便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凤婧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拿了扇子便想起身离他远一点,不分时间场合都发情的qín_shòu。
夏候彻哪里肯放,按住她肩头让她起身不得,“素素?”
“你明明夜里……”她说着,耳根一红止了声音。
“那是你太让朕着迷了。”夏候彻暧昧地低笑道。
从她入宫以来,他们甚少有这样能日日相处的时候,边关的军事布署在逐步完成,与北汉那边的战事将起,到时候远赴边关哪还有这等朝夕相处的日子,他自然得抓紧时间了。
再者,太医说她的身体状况在春夏暖季容易受孕些,他才这般夜夜耕耘。
凤婧衣往边上挪了挪,朝堂
tang上人模人样的,背地里没皮没脸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
夏候彻搂了搂她肩膀,叹息道,“再有两个月就是秋猎了,秋猎完了朕带你去一趟金花谷。”
凤婧衣拿着罗扇的手颤了颤,他一直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可是她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敢留下他的孩子。
与其让他拥有这样互相仇恨的父母,不如从来不让他出生在这个世上。
夏候彻一边继续忙碌着处理奏折,一边道,“我们再没有个孩子,朝中那一帮老家又得闹着来一场秀女大选了,你想看到朕再收一堆女人入宫吗?”
“皇上若是喜欢,那再多收些啊。”凤婧衣瞥了他一眼哼道。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她,低笑道,“这话怎么这么酸?”
凤婧衣无语望向一边,实在想不通他是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醋味的。
他一手提笔批着折子,一手搂上她的腰际,望了望她低笑道,“也许是我们每次时机合适,换到白天可能会好些。”
凤婧衣一把拿开他的手,起身走开,“皇上,在这样严肃的地方说这样轻浮的事,你合适吗?”
夏候彻挑眉,笑道,“子嗣也是正事,怎么会轻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