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一阵门,见里面毫无动静,刘振鹏好奇心大起,索性推门走了进去。高声叫道:“晚辈冒昧,擅闯贵宅,贤主人可否赏脸赐见!”连喊几声,木屋内已经震了起来,所谓是声震屋宇了。屋顶的尘埃都在簌簌往下掉落,但依然没人答应。刘振鹏举目四顾,没有发现另外的通道。心里想道:“我明明看着她们走进来的,怎么突然失踪了?这屋里肯定装有机关或暗门,——那两个少女应该是通过暗门走了,这间木屋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一个门户,这些人应该另有隐秘居所。这俩少女武功不弱,师父或是父母肯定也是英侠之辈。但人家不喜欢外客造访,我也不能自讨没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人家这么做,定有原因。”想到这里,便转身出屋,顺手关好了木门。走出小屋举目四顾,觉得这里环境清幽鸟语花香,空气也清新怡人。在城中居住了半个多月,还没到过如此美丽的城郊。他缓步走下丘陵,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住所。一路走一路欣赏如花的美景,忧郁的情怀也渐渐得以排释。
回到新置的住所时,已是下午申牌时分。
走进大门,只见黄晓馨正在指挥新招的仆役休整门窗,种植花草,粉刷墙壁,铺设地板,忙得不可开交。连刘振鹏回来她都没有发现。
看着一身尘垢、俨然一副主妇模样的黄晓馨,刘振鹏心里暗暗高兴:“晓馨真是懂事了,原来的脾性已大有改变。只是偶尔还会耍耍小性子。唉,昨晚她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既然我都分不出对错,看来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摆不脱世间的爱恨情仇。”刘振鹏默默的站在黄晓馨身后,她浑然不觉。工匠将要完工,黄晓馨小声嘟哝:“这家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天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刘振鹏笑道:“我就在家里……”
黄晓馨蓦然转身,看到刘振鹏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己身后,手抚胸口嗔道:“哎哟喂,回来也不吱声,想吓死人啊?”
刘振鹏:“看到你那么专注,也不忍心打扰你。”
见刘振鹏已回家,黄晓馨梳洗之后,换掉脏衣服,大伙便开始吃晚饭。
晚饭过后,刘振鹏将白天所见的事情跟群豪说了,众人啧啧称奇,都猜不出小屋内住的是何方神圣?
黄晓馨突然冒出一句:“也许是侠盗吧。”
胡大刀说道:“他们盗取的可是官银。盗去后也没法在这儿花销啊。”
杨金高:“胡老弟,只要把银子重新炼过铸造,就抹去官印了。有什么不能用的?”
胡大刀一拍脑袋,哑然失笑:“唉,我真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陈渊笑道:“这叫不行此路,不谙此道。”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众人聚在厅上吃早餐,吃过早餐后,一起坐在大厅里品茶闲谈。一名仆人匆匆走进厅来对黄晓馨说:“小姐,外面有人送礼来。”另一名仆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黄晓馨接过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对碧玉花瓶,做工精巧,色泽光亮,是上好的佳品。黄晓馨赞道:“嗯,这东西做得很好,有点价值,”问那仆人:“送礼的人呢?”
家仆垂首答应:“在外面呢。”
黄晓馨:“去把送礼的客人喊进来。”
仆人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仆人才返回禀报:“小姐,送礼的人已经走了。”
众人都笑那送礼的人是糊涂蛋,白白送了别人东西,收礼的却不知送礼的人是谁。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猜测送礼的人究竟是谁?争论了一阵,谁也猜不出这珍贵的碧玉花瓶是何人所赠。
中午时分,又有人挑了整席的酒菜来,全是长安城最著名酒楼“正兴酒家”的拿手菜。
刘振鹏问挑酒菜来的那个人:“是谁派你送酒菜来的?”
小二摇了摇头:“不知道。老板说有人付了钱,吩咐我把酒菜挑到府上来。”
小二走后,杨金高取出小部分菜来喂狗,过了会儿,吃了饭菜的狗也安然无事。看来送酒菜的人也并无恶意,——酒菜中没有毒。
“送礼物和酒菜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刘振鹏等人在议论,但没有结果。
下午,陆续又有人送东西来:或是用具,或是玩赏之物。
黄晓馨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这里如果放上一缸金鱼,那就更好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两个人抬来了一个大大的青瓷缸,里面放着好多形状各异的金鱼。黄晓馨问送金鱼的人:“你们怎么知道我这里要金鱼?”
那两个人答道:“有个人来我们店里说府上要金鱼,我们就送来了。”
黄晓馨给他们银子,送金鱼来的说已经有人付过银子了。
再过一阵,又有人送来貂皮、人参、鹿茸等珍贵东西。临近黄昏,竟然有人专门给黄晓馨送来胭脂、花粉、发杈、玉簪、翡翠耳坠等东西。
黄晓馨谢着接过送来的东西,直进内屋,刘振鹏和陈渊也跟了进去。陈渊说道:“刚才专门接客的仆人走到门外,对一叫花说了几句什么,就返回来了。我悄悄的跟着那叫花,见他走进了一条巷道,就有一名公差迎了上来。两人说了几句话,那叫花又回到了我家门前。”
黄晓馨:“那你就去跟踪那名公差?”
陈渊点了点头:“是的。那个公差没有回衙门,横穿过一条街,走进一条巷道的一座大院里。见四周没人,我便上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