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别墅。
巨大的客厅之内,鲜血狼藉。
沙发之上,摩罗子半躺着,将瓶的白色粉末快速倾倒在伤口之上,蔡鹏飞在旁边束手无策。
摩罗子这伤,倒也不轻。
半边脸,皮开肉绽,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左臂上、腿上更是如同被硫酸腐蚀过一般,血肉模糊。
“前辈,我这就去叫医生。“蔡鹏飞见摩罗子如此,急忙转身就要拿起电话,被摩罗子阻止住了。
“死不了,不过是些皮外伤。”摩罗子摇了摇头,将那白色粉末撒了一边,原本喷血的伤口顿时停止流血,并且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迅速结疤。
“前辈,这,这怎么回事?肖前辈呢?”蔡鹏飞看了看外面,一股十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摩罗子摇了摇头:“想不到呀,想不到……到底是老了,手脚不太灵便了。”
“出问题了?”蔡鹏飞道。
摩罗子点了点头:“肖驼子尸骨无存,我若是稍有差池,恐怕也一样下场了。”
“怎么可能!?前辈,你们不是说有必胜的把握么?”蔡鹏飞顿时明白了过来。
摩罗子苦笑道:“原本是这么认为的,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余一味那拼命三郎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那杨少泽那事儿……“
摩罗子沉默了一下,道:“方才贫道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凤凰岭的异想,看来龚老鬼已经得手了。“
“什么!?“蔡鹏飞顿时蹦了起来:“如此说来,那杨少泽岂不是没有希望了!?他若是躲过一劫,那我……”
蔡鹏飞说着说着,脚步就开始摇晃起来,差点一头栽倒。
这倒霉事儿,怎么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那副至关重要的画被认定是真赝,然后自己不得不干掉了李建国,这两件事儿一发生,想不引起专案组注意都不可能,如今专案组不禁封锁住了第一监狱,更是全城拉网,寻找乔的踪迹,便是自己,这几天也明显感觉到已经被人监视了,赵副省长传来话,语气很生硬,说是要自己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自然是他娘的背黑锅的准备!
难倒自己就要这么玩了!?
蔡鹏飞一屁股跌坐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摩罗子,道:“前辈,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蔡鹏飞那样子,摩罗子忍住怒气,道:“小蔡,凡是皆有天定,不过现在并没有到那时候。还有希望。”
“希望!?我只觉得越来越渺茫!前辈,我钱也给你了,什么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到底!“蔡鹏飞冷冷盯着摩罗子,话语意味深长。
摩罗子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自打自己认识这小子,他从来没这么跟自己说过话,都说是兔子急了还咬人,看来此言非虚。
“小蔡,官面上的事情我不懂,你自己处理好便是。余下的,就交给我。“摩罗子坐起来,道:“眼下李建国虽然死了,但一时半伙找不到你头上,关键是你要把那乔给做了,如此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此外,就是那副古画了。”
“古画?那副古画如今已经一锤子定音了,还能有什么戏唱?”蔡鹏飞没好气道。
“非也!”摩罗子笑道:“虽然那天鉴定有了结果,但若是这幅古画丢了……”
“丢了?”蔡鹏飞好像猜到了什么,兴奋起来。
“若是这幅古画丢了,你在运作运作,向上头提出复议,说是鉴定之有人做手脚,呵呵,到时候恐怕就自然说不清道不明了,越是这样,对你越有利。”摩罗子道。
蔡鹏飞连连点头:“前辈说的是。”
摩罗子站起来,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今天晚上,我去一号仓库,你帮我安排安排。”
“前辈,一号仓库那边可不好近,而且……”蔡鹏飞眉头一皱。
“我晓得。不过那种地方对于我来说,还不成问题,你安排下去就好。”摩罗子笑了一声,上楼去了。
客厅里剩下蔡鹏飞一个人,这位原本牛叉红红的副市长,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随即抓起了电话,拨了一通号码:“老郭,事情怎么样了?……还没有发现乔的踪迹!?你饭桶呀!……有可能在余三元手里!?……赶紧查呀!……我不管这么多,我只要结果,我只要乔死!“
放下电话,蔡鹏飞想了想,又拨了一个号码:“老刘么,呵呵,我蔡鹏飞……嗯……是这样,我今天晚上派个人去一号仓库取我的一件东西……”
……
领事馆。
木楼前的那颗巨大的樱花树上,繁花已经落尽,开始长出碧绿的叶子,郁郁葱葱。
上泉道雪抱着手臂看着空空荡荡的枝头,眉头紧锁。
他身后,沙发之上,罗大全半边脸裹着纱布,左耳显然
被厉物割去了,不仅如此,头皮之上,也被刮去了一大片肉,完全破了相。对面,肥大的阿育姜幸灾乐祸地看着罗大全,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不是告诉你,不要去凤凰岭的么?”阿育姜笑道。
罗大全白了阿育姜一眼,不说话了。
上泉道学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毕竟罗大全邀功的急切心理,他很了解。
“余一味真的死了?”上泉道雪转过身来,看着罗大全问道。
罗大全点了点头:“我亲眼所见!不光余一味死了,肖驼子也尸骨无存,摩罗子受伤逃出。”
上泉道雪长叹一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