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之后,鼻头一阵发酸,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卧室的装潢大变,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之前她喜欢的天花板换了,窗帘换了,衣柜换了,沙发换了,连那张床也换了。
这里面再也没有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冷昧已经这么恨她了吗?恨不得将她从生命中剔除,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换了这所有的东西,是不是迟早也该把那张红彤彤的结婚证给换了?
她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看着这已然陌生的房间,那么,她那张卡呢?
也许,会在新的床头柜里吧?
她弯下腰身,开始一个个抽屉的找,属于冷昧的东西总是冷硬的,跟他那个人一样,样样物品上都带着他浓烈且霸道的痕迹,唯独旁边不再有她的存在。
每开一个抽屉,每找一个地方,都仿佛拿了一把刀往心口上划了一下,差不多找遍了所有地方,力气用完了,心力也耗尽了,她蹲坐在陌生的房间,抱头低泣起来。
当什么都变了的时候,她和冷昧该怎么办呢?她们怎么去面对彼此,怎么去面对以后?那她的孩子呢?迷茫像一张无形的,将她死死困在里面,她泣不成声。
“谁?谁在里面?”冷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一把将门推开,打开了房间的灯。
明亮的灯光无情的打下来,照得唐苏狼狈的样子清晰可见,连她脸上还未风干的泪水都显得那么悲哀,看见她时,冷欢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勾出了讽刺的笑脸。
“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哪里冒出来一个凄凉的女鬼在我哥房间哭泣呢?”
尴尬比悲伤更让人窒息,唐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冷欢眼尖的看见她手里拽着一张卡,她猛地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好呀,我就说你偷偷摸摸的进来做什么,原来是来偷东西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穷到底了,所以不择手段的想来这里讨要一点生活费,没遇上她哥哥,就准备偷一点吗?拿一张卡就想走,是她知道密码吗?哥哥竟然把卡的密码都告诉了她,嫉妒在心里一滋长,人就变得恶毒起来。
她拽住唐苏的手腕,狠狠地将她往门外拉,“走,你跟我去警察局,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你放开!”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找了这么久的东西,她早已精力耗尽,连被冷欢这么扣着,她都挣脱不开,只虚弱的说道,“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这又是什么?”冷欢尖锐着嗓音咄咄逼人。
唐苏被逼得哑口无言,正尴尬之时,隔壁书房的门被打开,冷昧皱着眉毛出来,“什么事,这么吵?”
他一身休闲黑西装,上面有些褶皱,看样子像是刚刚和衣睡了一觉起来,精神状态很是疲倦,紧皱的眉头浓浓的不悦,在瞥见唐苏时,明显怔了一下。
“哥,你看看这女人有多不要脸,她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溜进我们家,还去你房间大肆搜罗,摆明了就是想顺手牵羊偷东西嘛!”
唐苏直摇头,“我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冷欢拿起从她手里夺过来的银行卡放在她面前,“你说!”
“我只是来找一些我的东西,我不知道这里面变了样子,所以翻了翻,我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我没有要偷东西,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动!”
冷昧冷冰冰瞅着唐苏委屈得眼泪含含的样子,她脸上还有些泪痕没有擦干,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已经哭了很久了,看见里面房间变了样子,呆在里面久了,她也会哭吗?
之前,他一直以为把房间变个样子,他就能睡着了,后来才发现,房间变了样子,他更加睡不着,不得已把卧室搬到了书房,那里面他已很少进去睡了。
冷欢小心看着冷昧的表情,她一把拽过唐苏,推到他面前,“你看看仔细,这张卡是谁的!你说拿回你的东西,你是不是以为我哥的就是你的啊?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的女儿,现在家里出了事需要钱,居然不要脸到来这里偷!”
唐苏仔细看了看卡号,这张卡好像真不是她的,只是相同银行办的而已,她哑口无言,愣愣望着眼前目光冰冷的男人,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只淡淡摇了摇头。
他看了她良久,才开了口,“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她前后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唐氏百货现在很需要一笔钱,我要来找回我的卡!”
“唐苏,你还有心吗?”
她口口声声要找回那张卡,他其实知道那是张什么卡,就是他给她聘礼钱的那张卡,她一直放在靠他睡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从未取过一笔钱。
她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怎么又成了没有心的人了?她好笑,“我若是没有心,就该跟你一样,一脚把人踩入地狱,然后冷眼看着人挣扎!”
“那是他们活该!”冷昧骤然拔高了嗓音,他冷笑着盯着唐苏,“而我父母是无辜的,今天是他们的忌日,十年了!”
不知是他声音太大,还是怎么了,唐苏被吼得整个人都震了震,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想起舅舅做过的错事,她一阵难过,“对不起,我不知道!”
“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了凶手,终于将他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