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昧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听清楚了,还有疑问吗?”
唐苏眼睛一阵酸涩,她努力睁了睁眼睛,才控制住湿润的水珠,只哑着嗓子问他,“那,可不可以请你帮帮我舅舅,起码别让他坐牢啊!”
“这是公司的事,冷氏这么大一个企业,我得站在公司的利益上,而不是徇一己之私!”冷昧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正经的严肃,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可我舅舅他是无辜的,他……”
“他无辜?”冷欢气愤地冷笑道:“就你在这里装,他如果是单纯的生意人,就算破个产也不至于会坐牢,你怎么不回去问问他做了哪些亏心的事,为了抢别人的项目,下了多少黑手啊?现在暴露了,牢底他都会坐穿!”
唐苏低垂了眼眸,没有理会冷欢的话,而是朝冷昧走近了一步,“我知道我舅舅舅妈平时为人处世不那么正大光明,但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你能不能看在……”
“你走吧!”冷昧划了她一眼,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拒绝那么明显直白像利刃一样尖锐。
唐苏身体晃了晃,勉强才稳住,她不可置信的看了冷昧一眼,“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意思?”已经这么不管不顾了吗?
“我让你走,没听明白吗?”他没看她,表情冷漠,微垂的眼眸有些闪烁。
她颤了一下,死死捏紧了拳头,“冷昧,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要我腾出冷太太的位置可以直接说,甚至可以直接拿离婚协议书给我签字,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
“离婚?”冷昧嗤地冷笑,心仿佛被冰渣子给戳了一下,划向她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我让你出去,别让我说滚这个字眼!”
“听见没?我哥让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见冷昧让她滚,冷欢心底一阵欢喜,急匆匆就去推她,唐苏浑浑噩噩的,身体摇摇摆摆轻易就被她推出了门,她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指着唐苏的鼻子哼道:“别再来了,否则我哥会对你动粗的,你知道他的个性!”
“冷欢,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好笑地挑起眉毛,“我做了什么?你应该回去问问当年你舅舅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动你们家已经是我哥的仁慈了!”
“冷欢,回来!”冷昧阴鸷的吼叫堵住了冷欢的嘴,她挑衅地笑了笑,重重的关上了门。
轰地一声,震得唐苏身体抖了抖,细密的雨水飘下来打湿了她半边身体,春雨湿凉透入骨髓一般,却抵不上胸口那淬了冰一样的寒,她木讷地转身想离开,回头却看见花年匆匆过来。
“少奶奶,怎么是你?”
唐苏苦涩一笑,“我还是吗?”
花年看她的眼神尤为复杂,似怜惜又似憎恨,她看见他手里拿着档案袋,想起舅舅的事,多了个心眼便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哦,公司文件!”花年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
“什么公司文件要在元宵节冒着细雨送过来啊?”他越是藏,唐苏越是想看,总下意识的觉得那会跟自己有关。
“当然是重要文件,下着雨呢,伞给你,你先回黑雨伞递给唐苏。
唐苏伸手去接,人不小心崴了一下,伞掉落在地,身体也跟着往一边歪了过去,花年愣了一下,本能地伸手去扶她,却没料到她趁这个空档抢走了他拿在手里的文件。
他倒是忘了,当年她敢在爷面前动手,身手似乎还不错,他懊恼地跺了跺脚,发现她已经因为文件上的大字而变了脸色。
唐氏百货收购计划?
唐苏眨了眨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因为下雨而眼花,她举着那份文件,大声地质问花年,“这是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重要文件,冷昧他要收购我们家的公司!”
以冷昧的手段,爸爸也会落得跟舅舅一样的下场吗?还说怀志建筑公司的事跟他没有关系,她怎么信,你让她怎么去相信?
“是又如何?”关上的大门轰然打开,冷昧阴鸷着脸高傲地立在灯光下,冷眼看着细雨中一身狼狈的她。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唐苏感觉快要疯了,他一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却是这么的没有由头。
“拿回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阴沉的嗓音隔着雨水传过来,带着丝悠远的冷意,那好像不是冷昧的声音,像是地狱恶魔传来的宣判,说得那么冷血无情,冷得唐苏直发抖。
“他们做错什么了?”唐苏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她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过了个年,一切都变了,变得这么面目全非了呢?
冷昧闭了闭眼睛,转身进屋,留下冰冷不耐烦的声音,“花年,把她给我送回公寓去,我不想看见她,文件她既然想要那就给她,明天你再复印一份给欢欢就好!”
“是!”花年点点头,转头看向唐苏,“少奶奶,我送你回去!”
唐苏在雨里站了一会儿,直觉头晕眩得厉害,她冷笑着推开花年,“不用,我不需要!”
开车回到公寓,她已经难受得厉害,摸索着出了电梯,靠在门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虚脱了,连手里的钥匙都拿不稳,那一刻她好想哭。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悦,她回头看见皇甫尊的脸,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身体一晃差点昏了过去,捞住她的身体接过钥匙开门,皇甫尊眉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