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茵虽然此刻伤心欲绝,但脑海毕竟还很清醒,适才赛场上的情况她看得一清二楚,郭让的确没有做错什么。 ..他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尽力争取,说梁小竞是他害的,着实过分了点。因此她见弟弟将气撒到郭让头上时,便即出言阻止。党和国家从小就教育大家,做人始终要有良心,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很。
郭让的衣领被林子鹰整的有点儿杂乱,但他丝毫不在意,语气变得更平和了些,问向林徽茵道:“梁兄他没事吧?”
林徽茵摇了摇头,轻声回道:“还在里边抢救,到底怎么样,要等医生出来才能知道。”
郭让神色一暗,连声轻叹之下,紧接着沉声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名次固然重要,但让梁兄落到这般下场,我责无旁贷......”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别假惺惺......”
“子鹰!”林徽茵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林子鹰恨恨捶了下手掌,这才止口不言。
四人尽皆沉默,眼神齐刷刷地望向手术室中,恨不得多长一双通天眼,瞧清楚里边的情况。这段时间对众人来说,都像是度秒如年,沉痛心情可想而知。
隔了一会儿,刚才那个医生这才重新走出,林徽茵等人立即抢上前去,争着问里边的情况。那医生又摘下口罩,缓缓说道:“这年轻人的生命力当真顽强,头部颅骨碎成这样还能挺住,我行医数十年,这种情况还真少见。手术很成功,他的生命安全暂且是保住了,只是何时醒来,却要看他的意志力了,你们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说罢深深呼了口气,身后的那个女护士早已拿过了毛巾,帮着他拭去额上的汗珠,显然刚才这几个小时之内,他也并不轻松。
饶煜彤毕竟是学医的,听到这里,已是花容失色,反问道:“您是说,他有可能,醒,醒不过来了么?”说到最后,已是微有啜泣,全身都跟被雷击了一样。
林徽茵也是大震,忙拉过那医生的胳膊,失声道:“医生,这,这是真的么?不能啊,不是已经保住生命安全了么?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她刚开始听到梁小竞性命得保时,还长舒一口气,待听到饶煜彤说完时,脸上又现出了惊慌神色,唯恐饶煜彤的话成真。
那医生点了点头,道:“是的。人体头部的情况是最复杂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伤者自己的造化了。现在伤者需要的是休息,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但声音不能弄大,如果影响到他的神经系统的话,那么这位小姐的问题更有可能提前实现了。”说完后,那医生便带着护士,缓缓离去。
四人望着那医生离去的背影,心中尽是阴影难去。尤其是林子鹰个,更是恨恨,待那医生走远后,他终于忍不住,骂道:“什么狗屁专家医生!每一次都是这一套说法!尽力了尽力了,你要是尽力了,神经病都能痊愈了!”他这会儿已是想到了普天下医生的那一个通病,嘴中自是没什么好言语。
林徽茵缓缓沉下了心,随后幽幽说道:“我进去看看他,煜彤,你也一起吧。”她知道这丫头的担忧之心不比自己来的少,因此也不忍让她在外边待着。
饶煜彤犹豫了一会儿,待见到林徽茵那真诚的目光时,她这才点了点头。随后,林徽茵让林子鹰在外头待着,自己和饶煜彤便走了进去。
郭让本也想跟着进去,但瞧见林徽茵那无形的幽怨神色后,最终还是忍了。他知道,林徽茵嘴上说不怪他,但实际上,又哪能真的不怪呢?
尤其是他更知道,林徽茵和饶煜彤,此刻一定有好多知心话要对梁小竞说,他这会儿进去,着实是不太合适。与其现在徒增尴尬,不如等梁兄醒后再去看他。
林、饶二女进了手术室后,已是看到了梁小竞整个头部全部缠上了白纱带,全身上下,也到处都包扎着绷带,正自直挺挺地躺在手术台上。之前还壮如猛牛,帅到母猪见了也要掉口口水的他,已是变得“奄奄一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二女忍不住心中一痛,眼泪簌簌而下。
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庞,此刻已是被白带半遮了脸面,唯一能见到的,就是他那双迷死万人的眼睛。只是那眼睛,此刻也懵松地闭着,没有了昔日的灵气。
他,睡的很安静。仿佛这个世界与他彻底没了联系,仿佛身边的人,都已离他远去,唯一陪伴着他的,也许只有奈何桥那头的死神了吧。
二女泪如雨下,尽情地释放着那压抑已久的情感。直到现在,林徽茵才明白,原来他在自己心中,竟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昔日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眼前,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挥之不去。从来都是他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准备好一切,为自己遮风挡雨,而现在,他却躺在这里,这一切,是梦是幻?
二女深情地注视着这个躺着的男人,一秒也不曾移目,唯恐少看了他两眼。也许她们认为,此刻只要在病**上多看他一眼,就更无法忘记他容颜了吧!虽然此刻他的容颜真心不咋地,甚至还有些让人心酸,但确实已经是印在了二女深深的脑海里,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手术室,在那一刻,突然静的可怕。只剩下那心电图“嘀嘀”的声音还在继续,对于二女来说,这声音就像是催命符,唯恐哪一刻突然就停止。那时候,她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虽然和这家伙相处不久,但她们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