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羊、盛中玉一把(此处应两把)火烧得鬼子鬼哭狼嚎,皮焦肉糊。方圆百里的百姓闻听无不欢喜雀跃、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八路军在北大山放了一把火,小鬼子这回烧得够呛呢!”
“不,不是八路军,这事我比你清楚,是杀鬼的阎王们干的。”
“总之、总之反正是咱中国人干的,小鬼子天天喊着烧啊杀的,这回给也烧怕了吧?”
“不怕?不怕是假的,也让他们知道一下中国人的厉害!”
猪下的加急电报送到龟田司令处,龟田已经不再发火了。吃的亏多了,打的败仗多了,受折腾多了,自己也就习以为常了。他派了几辆车,把北大山的伤兵接回来,顺便又送去一些补充物资,并难得地随车捎去他的亲笔书信一封,信上说:
“猪、渡、冢,三位君:
“见信如面,请切记!
“前日闻听山火爆发,烧坏了几样东西,俗话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事的嘛,水火可能是神人震怒了。老天爷发发火,非是我等凡人所能料到的。烧也就烧了,下次待轮到我们放火时,多烧支那人几样东西,也就扯平了嘛。
“另,请将伤员人等随车拉来,我会派人及时妥当处理安置的。马匹就算了,能骑的留下,不能骑的统统杀吃了算了。听说有条狗,名叫日一郎,这可是条宝狗,派遣军司令部来电说要我们严加保护此狗,此奈是一条功勋犬的后代,功勋犬昨日不幸已于故去,为留条根,所以司令部再三嘱告,务必保护好此狗,这也是大日本皇军的一种形象啊,试想一条狗都保不住,还谈何国威军威?因此特要求猪下、渡边及小山君责令食堂部门,务必看好养好这只功勋犬的后代独苗。
“有一点务必诸位要清楚明白,我们是管后勤的部队,仓库就在我们手边,什么吃穿花用,武器弹药,全都不愁。把你们的人看好,少损失几个人就行,东西咱有的是!
“几位为了效忠天皇陛下的崇高事业,为了大东亚共荣圈的宏伟蓝图,戒急戒躁,万勿急着收兵回城,接信后务请按兵不动,切切,切切!
大日本皇军华东派遣军司令部驻金州方面军司令部司令龟田少将。”
三人看了信之后顿时面面相觑,他们中间小山的伤势最重,按理说小山应该随兵车一块回城去处理一下伤口,住上几天医院保养保养。奈何看了龟田的信件之后,小山自己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如今形势吃紧,老龟田死死凿住北大山,看样子是不把北大山炸成个北大坪他老人家是死不瞑目心犹不甘的。
渡边说:“小山兄,你觉得你能坚持下去吗?”
小山苦笑笑说:“不行也得行啊老兄!当初进山时我给龟田司令打了保票,说是一周之内灭不了山匪我宁愿剖腹以谢天皇。看来我的话是有些过头了,我们眼前的匪徒也不是一般的匪徒,他们会算计、有头脑。就像这一场山火,肯定是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如果是专门为放火而来,这阵怕是我们几个的小命也难保了。”
“此话我深有同感。”猪下突然冒出这句之后又不由转身盻了渡边一眼,愁眉苦脸地摇摇头说:“这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呀!我们屡吃败仗,再这样下去我看也是凶多吉少。不知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当初如不是渡边哄我说这次进山稍一用计就可把那个叫水秀的支那女子搞到手,否则我才不上跑这儿受这份洋罪呢!”
小山适时地安慰说:“猪下君不可操之过急嘛,兄弟我略施小计,定可将那个支那女子捉来归你受用就是了。”
猪下惊喜道:“小山君,军中无戏言,这事可是开不得玩笑的呀!”
小山正色说:“不开玩笑,愿立军令状!”
猪下大喜道:“好,小山君,事成之后我请你喝、喝,不,我不请你喝酒,我请你去……”
“请我什么?”小山怀冢有些迫不及待。
“我请你去青花楼嫖一回婊子!”猪下终于贼不打三年自招一回。
“没意思没意思,我才不去那种鬼地方呢!”小山头摇得不愣愣地说。
“小山兄你是不知道呀,青花楼有个叫红翠柳的女孩,去一回你就知道什么叫水性扬花、出水芙蓉、梨花带雨、闭月羞花了。”
渡边在一旁也暗暗奇怪,这个傻猪做这种事却像是推着小车买瓷器,还一套一套的。不过他说的那个红翠柳,他也听过不止一回两回了,这个花姑娘能有那么好,下回有机会,也花点钱见识见识这个支那破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三人正说得高兴,忽然噼噼啪啪一阵枪响,三人隔着障碍朝打枪的地方抬头一瞅,有个穿红衣服的支那女孩,带了十数个青壮男子,个个手里拿的不是长枪就是短枪,一色的日本造。这伙人放了几排子枪,又扔了几枚手榴弹,然后车转身,很潇洒地没入山梁之中。猪下瞅了半天,直到那个女孩的身影隐去良久,他才像是丢了魂似地喊道:
“小山君,刚才带人扫荡我们的那个领头的支那女子,就是水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