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岛的全名叫饭岛康,他的老家在日本秋田县。秋田是个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但是他却出生在一个屠夫家庭,父亲一辈子都是替人家杀猪,而他们一家却很少吃过新鲜猪肉。至多,也就是一些头蹄下水猪尾巴之类。父母一共生育了他们兄弟姐妹四人,老大和老小是女儿,两个儿子居中,饭岛在儿子中算老大。父亲为了尊严,为了今后不让儿子继续他杀猪的老路,他每天起早睡晚地拚命杀猪。仅管如此,他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饭岛康有幸读到高中毕业,遇政府征兵,派往遥远的中国去打仗。
训练了三个月,临出发的时候,体弱多病的父母双亲带着他的姐弟妹一家五口送他到车站。一想到儿子要去很远的去杀人母亲又恨又怕,哭成了泪人儿,哽咽着嘱咐道:
“康啊,你爹一辈子杀生害命,做了不少的孽,下辈子都难脱成人,你别学他样,可要积些德啊!”
饭岛康笑道:“妈妈你不懂,上司对我们说,上战场打仗跟打猎没有什么不同,士兵杀人就像猎人打死一只兔子一样的道理,没有什么对不对。就像爸爸,杀了一辈子猪也不能说他有过错,猪本来就是供人宰杀吃肉的嘛!”
父亲老饭岛不由斥道:“胡说,杀人和杀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混为一谈?杀猪是为了谋生,杀人难道也是为了谋生?”
儿子反驳说:“爸爸,我们的上司说了,我们去那里杀人,因为那里是一些劣等民族的下贱支那人,所以才该杀。”
老头更不依了,责问道:“你爸爸杀了一辈子猪,也是下贱人,也该杀?”
儿子无语,母亲又叮咛道:“康啊,记住爸爸妈妈的话,少杀人、少作孽,我们一家都盼望着你平安回来呢,平安回家,记住啊孩子!”
姐说:“弟弟,一定要平安回家!”
弟妹也喊:“哥哥,我们等你回家!”
火车徐徐启动了,饭岛的眼前晃动着五张泪眼模糊的脸。搞得好像是生离死别的形式,这是干什么呀?他是去干一番伟大而又神圣的事业,又不是拿脑袋去做游戏,等消灭了愚蠢、懒惰、野蛮的支那人,建立起大东亚共荣圈,他就会衣锦还乡,和他的家人团聚在一起了。家人说的话太多,他什么也没记住,仿佛只记住了“回家”两个字。
前不久收到小妹妹的家书,父母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再不做好启程回家的准备,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二老了。姐姐被强征去了东南亚,具体干什么不清楚。带兵的人给家人交待说去了只是跳跳舞,唱唱歌,陪前方战士娱乐高兴一下,不上战场不打仗,没有什么危险,而且饷金待遇还很高,每个月都可以给家里寄很多军票回来。小哥半年前也去了前线,三天前收到他阵亡的通知……
饭岛康昏死了三天,最终死神谢绝了他的拜访,将他从死亡线上打发了回来。他的朋友兼顶头上司渡边大队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渡边如实供认那日晚间他敲门时渡边正在和一位新近从日本本土征来的年轻女人亲热,那个女人很美,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们又在sp;sp;**sp;sp;中,致使晚开了几分钟的门,耽误了对他的抢救。对此他不停地道谦,并自扇了三十几个耳光,耳光很响亮很清脆,半个脸颊都红肿了,足见渡边的仗义和对朋友的真诚。
“渡边君,我有个请求。”饭岛终于鼓起勇气翻出藏在心中的秘密说。
“说吧,凡是我能做到的。”渡边盯着躺在病床上的饭岛说。
“我想回家。”饭岛平静的说。
“什么什么,你要回家?回日本,回秋田?”渡边的呼吸急促起来。
“是的,父母快要死了,姐姐和弟弟都不在,家里只有个十三岁的小妹妹。如果他大一点,可能也随军走了。”饭岛淡然说。
“饭岛君,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话传出去,你有可能被隔离审查。或者你如私自离开部队,要送军事法庭的,就算是你家里爹死娘亡也不行。”渡边言明利害。
饭岛放弃了把小妹那封信掏出来让他的好朋友渡边过目的念头,想了想他问道:
“渡边君,你说我怎样才能回一次家呢,时间不长,去去就来。”
“除非,”渡边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说,“除非你立下赫赫战功,比如你消灭了那支神秘的阎王杀鬼小分队,拔除了坂田司令肉里的刺。”
“真的吗?”饭岛熄了的念头又蹿出火苗。
“我会骗你?咱们是过命的朋友啊!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事我亲自向坂田司令汇报,事情成功之后我用我的生命和对天皇的忠诚保你回家一次。”
“好,我可以考虑一下。”回家的**刺激饭岛甘愿冒一次大险。
饭岛和杀鬼小队短兵相接的事他向渡边做了详细的汇报,至于自残一事他并没有说明事实,但是渡边也没有往深里追问,不过他怀疑这中间必有蹊跷,裤子好好的,怎么那事儿被割去足有一半。除非他是去逛窑子店时遇到阎王的小队,但饭岛不承认去狎妓之事。这事就不了了之吧,反正不论从哪方面分析,饭岛绝对不会和杀鬼小队沆瀣一气,事情远未到那种程度呢。
渡边交待说:“饭岛君,你的好好安心养伤,我的向司令部报告,计划出来之后我会和你商量的。”
三月之后,饭岛的伤基本好了,司令部制定的“gsyw”(鬼杀阎王的缩写)行动也下来了。由饭岛带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