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丁群逸终于回到了家,因听说孙梨受了伤,就哪里也没去,先去看了孙梨。 那孙梨本来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养伤,见到丁群逸就笑道:“少爷您可回来了,本来我还一直担心,少爷没有脚力怎么能去那么远呢?可见是白担心了,少爷那么聪明,什么事需要我去担心?”
丁群逸感慨道:“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我有没有脚力?”
孙梨故作轻松的道:“没伤的很重,你想老夫人那么慈悲的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打的很重的。”
丁群逸苦笑道:“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孙梨忙捂着屁股道:“不要,那地方太丑,少爷还是别看了。”
但丁群逸哪容得他,硬是要看,孙梨没办法,只得由着他去。斑斑红印的腚部,虽然红肿已消,但依旧可以看出打得不轻,丁群逸起身,从桌子上拿了药膏慢慢的帮他涂了。期间孙梨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不过丁群逸心情极沉重极复杂,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默默的擦了药,而后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丁群逸一句话也没说,只朝着母亲的住处走去。丁夫人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着他,但看到了儿子,依旧是率先问道:“怎么知道回来?还不错。”
丁群逸苦笑道:“母亲气得是儿子,怎么打到阿梨的身上了?”
丁夫人冷笑道:“不错,我气得是你,可阿梨不尊我的命令就是犯错,你应该知道,这都是为了你。但凡你昨晚上有一丝的理智,他又何至于遭这份儿罪?”
丁群逸苦笑道:“我今天本来鼓足了勇气回来想要承担这一切的,可刚才见过阿梨,就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只要母亲觉得好,儿子立时就去办了。”
丁夫人就问道:“什么主意?”
丁群逸答道:“前些日子李子明要来买奉宝坊被我拒绝了。如今想来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母亲已经到了回甲之年,卖了奉宝坊足够你与阿琴与大嫂年颐养天年的了。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诚儿一人,我带着他回到阿澈的身边。从此咱们可以再不理会那些石头商的尔虞我诈,再不必为这么不值得的琐事伤心生气,母亲以为如何?”
“你…………”丁夫人气倒,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啊!你爹这一生的心血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为免她继续生气,丁群逸心灰意冷的走了出来,想了想只得着人去请大嫂来安慰母亲了。哎,原本的母慈子孝,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这件事情最终没人在提起过,作为母亲,大概也知道已经是将儿子逼入了绝境,否则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使自己伤心。至于丁群逸更是没再提起,索性丁夫人也不再理会他跟阿澈的事了,只是经常担心阿琴,据说她病得不轻,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后来罗夫人也知道了女儿的病情,劝她回家养病,罗琴依旧不愿意,只得道:“听说哥哥新娶得嫂嫂,我带病之躯回去岂不是冲撞了家里的喜事?”
罗夫人喜悦的道:“是呀,不过你是我女儿,她不过是你哥哥纳的一个妾,怎么能跟你比呢?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抬举她了。”说到底还是没回家,罗夫人不由得叹息道:“女人啊,最不该的就是对一个心存希望,一直心存希望所以才会一直的不停失望。你这孩子,若非你的这份痴心,就凭他丁群逸这么让你伤心,你爹也非得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