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罗琴发作,丁夫人便立时上前打了丁群逸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这个臭小子,我看你就是让鬼迷了心窍,你再不清醒,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着这话倒还不忘了对儿子猛使眼色,示意儿子说些软话劝慰罗琴一二。但丁群逸似乎并不领情,直言不讳的道:“起初我父亲让我娶你,本就是为了我的前程,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对不起你的人毕竟是我。你要恨,要怨,要杀我,要砍我都好,但是请你别将这些错都归结到她的头上。”他走了,丁夫人回头看了看罗琴,只见她面如死灰,一身绝望之色冷冰冰的甚是骇人。便心疼的喊道:“阿琴,阿琴,你放心,这混小子我绝不轻饶,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再有见面的机会。”
罗琴笑得瘆人,道:“婆婆拦得住吗?真拦得住,怎会有今日?”她喃喃自语,凄楚道:“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若早跟母亲走了,怎会有今日之痛?是我太自负,总觉得一厢情愿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一旦真相被揭开,才知道血肉被撕碎那是何等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错,我不恨谁,我只恨我自己。”她默默离去,而后,据说一哺乎数月不起。
这里说丁群逸去了奉宝坊,他心乱如麻,无心所有事务。奉宝坊这连日的亏损更是将他弄得一团糟糕,虽有数以万计的好玉,怎奈业内无单。无单亦无人****,如此一来更无银钱回本,此现象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恶行循环,导致他几欲停产。他倒是想出海,但现在,身边当真是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如此一来自己是走不开了,反而家里又闹得不像话。哎呀,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但凡有一样是省心的,自己也不必如此的焦头烂额。午后用饭也不香,趁着这个功夫,他又不无担心的问了问罗琴的情况。这丫头心思重,我说了那样重的话吗,不晓得现在怎么样了?
孙梨倒是十分老实的说道:“二少奶奶病了……”丁群逸叹了口气,晚上回家,破天荒的先去了玉屋楼,楚娥正守在门口,丁群逸看到她,就问:“你家秀怎么样了?你去替我问问,我想进去看看她。”
楚娥答应着进房去了,片刻后走了出来,咬着牙冷笑道:“秀说了,少爷挂心了,我好得很,这些许的残羹剩饭还是留给贱人吧!”她将‘贱人’二字咬得极重。
丁群逸脸气得铁青,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他怒极反笑道:“那就好,那就请秀多多休息,我不会再来打搅了。”
丁群逸前边走,孙梨后面便指着楚娥的鼻子压低声音骂道:“你脑子有病,怎么这么跟少爷说话?”
楚娥百无聊赖的甩着手中的帕子道:“这是秀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照原话回了而已。”
孙梨无语的望着楚娥道:“行行行,您照原话回,真有你的。俩人正生着气呢,这种话你也敢照原话回,要我说你家秀不得少爷喜欢,跟你也脱不了关系。说实话有您这样的人跟着,二少奶奶这辈子也别得到少爷的心了。”
楚娥不满意的道:“怎么还赖上我啦?这跟我什么关系?这分明是少爷欺负我们家秀,对我们秀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梨一转身,看丁群逸已然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因急着去追他,便对楚娥道:“我不跟你讲了,自己悟吧。”说罢也就跟着走了,边走边道:“不过我瞧你那点儿慧根,也未必悟的透,要是阿莲就好了,她才不会跟你一样。”
楚娥气得不行,指着孙梨的后背骂道:“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永莲怎么就比我好了。”
夜色如此深,已然看不到了孙梨的影子了……楚娥闷闷的回到了玉屋楼,看到罗琴正站在门口仔细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便道:“他走了!”
罗琴失神的道:“他就这么的走了?”
楚娥不理会罗琴,恨恨的道:“若是让我抓到这个臭小子,我一定狠狠的咬他几口方解恨。”
罗琴不知道她说的是孙梨,只是这话却也浮动了她的心,她也就学着楚娥的样子道:“不错,若让我再见到他,必定狠狠的咬他几口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