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丁群逸第二天回家,他心料定势必要有一场风波。便打定主意小心翼翼,陪着笑脸,任凭罗琴打骂也不还手。果然到家时罗琴正在母亲那里说话,一见到他,便故意将头别到一边,且眼角似有眼泪要流出来。丁群逸先跟母亲请了安,而后就看到罗琴抹着眼泪站起来走了出去。拢眉使着眼色,丁群逸便跟在罗琴身后悄悄的走了出去。
丁母将手里拿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而后不安的问拢眉道:“不会有什么事吧?”
拢眉笑道:“能有什么事,少爷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会哄人乐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事了。”
丁母摸着额头道:“话虽这么说,阿琴到底是年轻气性大,她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你说在其他的事情上就算能迁就,但碰到了这种事情哪能说忍就忍的。”拢眉不说话,丁母思索片刻又咬牙道:“就算真有什么事又怎么样?这男人在外面哪有个不捧场做戏的呢,就守着她一个那算什么,叫被人笑话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么。凭她是个什么大小姐,若连这个理都不识,也算是他家教无方。”拢眉知道丁母偏袒自己的儿子,就是明知是儿子的错,也是故意遮掩推脱,便忍不住笑道:“夫人说的很对。”
丁母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就翻了翻白眼道:“你就笑我吧,走,咱们去瞧瞧!”拢眉点了点头,便扶着丁母走了出去。
此时罗琴正在房间里哭泣,楚娥拧着毛巾赔笑道:“二少奶奶,当心别哭坏了身子才是。”
丁群逸有心将自己与玉裹的事情全盘托出,便对楚娥道:“你先出去。”楚娥有点儿不愿意,看着罗琴的脸色不说话,罗琴抽泣道:“你出去吧!”楚娥这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丁群逸就坐到罗琴的对面,陪着笑脸道:“怎么还在生气,都是我不好,你快别哭了,弄花了这么精致的妆容真是大大的可惜了。”
罗琴咬着嘴唇恨恨的道:“你昨晚可是发过誓的,怎么最后却还是违背诺言走了,就不怕得到报应吗?”
丁群逸叹气道:“若真是报应不爽,我所受的惩罚就不止这些了。”他望着她,不无愧疚的道:“阿琴,你知道吗?我曾经对神佛发过誓,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个,丁群逸做不到这个,会人神共弃的。”
罗琴先是惊讶,而后是心痛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丁群逸咬牙切齿的道:“丁群逸,你竟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一生一世所爱的人只能是我,而你现在却对我说,你对另外一个女人发过这样的誓言。丁群逸,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娶我做妻子。我知道了,你是看中了我的家世,你跟那些攀附权贵的人其实是一样的,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丁群逸也站了起来,望着她道:“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一个,阿琴,我对你,从来都只是像朋友一样的,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你宦门千金,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能够奢望你的青睐。”
“不,别说了!”罗琴捂着自己的耳朵哭道:“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我曾经以为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我拒绝了那么多人,违背了父亲,群逸,你可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结婚后,你态度暧昧,若即若离,我多么不高兴可是为了爱你我可以隐忍,可是你怎么能说自己爱的是别的女人呢?你知道你是多么伤我的心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晃着他的身体:“是谁允许你这么残忍?”
丁群逸心疼,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一千遍一万遍的说道‘对不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将她伤的这么深,从来只是以为她是一个娇惯坏了的大小姐。虽然不失可爱,但任性妄为,不顾别人的感受。可现在,最让她伤心的人竟然是自己,丁群逸此刻居然有点儿恨自己,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自私残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