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罗府里,罗夫人正在为女儿精心装扮着。罗琴很努力的想要遮挡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心情,但没成功。楚娥笑着道:“小姐的好心情真是挡也挡不住,也对,且看新姑爷一表人才的样子,就很难让人不打心眼里喜欢。”罗夫人笑道:“猴儿,这么早就想着讨赏了,放心,少不了你的。”楚娥谢过。罗琴因问道:“铃儿去了哪里?怎么一早就没看到她人。”楚娥答道:“她今天早上说不大舒服,大夫看了说是热伤风,她因怕过了旁人,所以一天都没出门了,只在房里睡着。”罗母不悦道:“这丫头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明天可就是你们姑娘的大喜日子了,她倒好,伤风了。”罗琴劝道:“谁生病也不能自个挑时候吧,我去看看她。”罗母紧张道:“也不知忌讳,那病会过人的。”罗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过人了。”竟也不理母亲,往金铃儿的房间跑去。铃儿正躺着炕上睡着,罗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背放在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温度。铃儿惊醒过来,忙道:“小姐?”罗琴按住她:“快躺下,这么烫,叫人看过了没有?”铃儿扯出笑容道:“看过了,也抓了药吃了,只是小姐的婚礼,我怕是不能看到了。”“哦!”罗琴道:“没什么,你安心养病,我这次就不带你去丁家了,让楚娥陪着我。等三天回门之日,我再将她换回来,还带你去,如何?”金铃儿笑道:“多谢小姐。”罗琴帮她盖上被子道:“你多休息吧!”
是夜,罗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许久不见丁群逸,一是她自持身份,怕将来为夫家瞧不起,二是即使自己拉下脸面去找他,竟是怎么也碰不到面。罗琴暗暗的想着,不知丁群逸此刻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罗琴捂住发烫的脸偷偷的想:“他是否也如我这般的彻夜不眠,殷殷期待着自己的新娘。”
而此时的丁群逸确实睡不着,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重复着一个画面,玉裹大声的哭喊着:“你到底凭什么这样的伤害我?”还有就是她故意扑向莫荣韬的怀抱。丁群逸倒抽着冷气,揉着犯疼的心口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而后掏出怀里的解玉刀,拿着石头一刀一刀的慢慢的刻了起来。“既然不能忘怀,就只有自己慢慢的舔舐这伤口吧。”
七月六日,丁群逸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咏莲拉着玉裹的手道:“走,咱们今天去镇上逛逛。”玉裹拖着她道:“可不可以不去,我好想睡觉。”咏莲指着她的鼻子道:“看你都生了锈了,还睡觉。”当适时,莫荣韬带着随文走了过了。咏莲笑着道:“莫大哥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这个懒家伙,如今除了睡觉什么都不会了。”莫荣韬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咏莲道:“我得带她到镇上去逛逛,你看她都快睡傻了。”莫荣韬笑道:“这世上哪有睡傻的人?”玉裹哼的一声道:“还是莫大哥有见识。”咏莲道:“得了吧你,自从那个人走后,你总是昏昏沉沉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看着就跟傻了差不多。”莫荣韬想结束这个话题,便道:“总有让她感兴趣的事。”说罢就从身后取出一个画卷献宝似的道:“你看这是什么?”玉裹睁大眼睛道:“什么?”莫荣韬故作神秘的道:“你听说过薛牧溪吗?”玉裹皱眉思索片刻便抬头道:“你是说南宋僧人法常吗?”莫荣韬点了点头。玉裹惊喜的道:“传说他的画,极讲究写意。”又望着莫荣韬手里的画卷道:“难道这竟是他的大作吗?”莫荣韬点了点头。玉裹慌忙打开,惊叹道:“果然是,是《猿图》”说罢认真的端详起来。
咏莲皱眉道:“好不容易拉她起来逛街,这会儿怕是去不了了。”随文拉着她走远点儿道:“你怎么那么的笨,我们公子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法子来拌她,就是怕她到镇上去的。”咏莲莫名其妙的笑道:“为什么?”随文道:“你知道今天城里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吗?”咏莲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随文道:“今天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大商贾丁伯蕴之子丁群逸迎娶名媛罗兆天的千金,那可是整个宝应府所有青年才俊眼中的佳妻。”咏莲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丁群逸要娶妻。”随文道:“是啊,大商贾丁伯蕴为爱子迎娶刺史千金,传说是以玉屋迎之。”咏莲咬牙切齿的道:“太过分了,是当我姐不存在吗?”随文翻着白眼道:“怕是只当你姐多余了,你想啊,那可是罗刺史的掌上明珠,他丁群逸若不是珍而重之,怎么会动辄以玉屋相迎,你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咏莲大声喊道:“亏得我姐还在这儿伤心不已,他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