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中,深邃无比的门廊中,哈洛威正在背后光柱的推动下急速飞奔。
不知道为首的那家伙已经入侵到什么程度了……
唯有这件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快一点!
再快一点!
哈洛穆鲁强忍着浑身鼓胀欲裂的痛苦,勉强将能驾驭的所有力量转化为向前冲刺的速度,披挂着魔甲的身躯拖着一条七色斑斓、璀璨夺目的尾焰光柱在半空中飞驰,如同一骑绝尘、再不回头的骑士。
近了……
更近了……
随着越加接近长老院的中心地带,长廊的地面上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长老院卫兵。这些卫兵无一例外地横七竖八倒卧于地。
但奇怪的是,这些卫兵的气息仍然相当正常,表情淡然,有些甚至还带着浅笑,身上一丝战斗过的伤痕都没有,肢体也都是很自然地或蜷缩或摊放在身旁,就如同仅仅只是熟睡了一般。
周边的环境没有遭到哪怕一丁点的破坏,卫兵的兵器也只是随手倒伏于一边,光洁锃亮有如刚出库存一般,毫无任何格挡挥砍的痕迹,就像是根本没有经过什么战斗。
搞什么鬼?
那家伙完全没有出手战斗吗?
到处都没有战斗的痕迹……是精神控制类魔法么?
那也不可能做到一出手就放倒所有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
哈洛穆鲁越想越不对劲,终究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竭力把所能聚起的几分接近散碎的意志,全部用于抵制**上的极大痛苦之上。
不管这么多了,见到那个家伙……自然就会有答案!
现在越多支撑几分,就能越快赶到“那里”,阻止那个家伙!
我的壮志雄心,怎么可能在这里终结!
哈洛穆鲁忘我飞奔,就连自己的肌**肤正在逐渐开裂、鲜血直涌也丝毫不觉。
长廊终于到了尽头。
哈洛穆鲁眼前豁然开朗:宽大整洁的议事厅,正中央是巨大的长条石制的议事长桌,左右两边的墙根则各立着一排面目模糊的神像,显得神秘而威严。
议事桌尽头,显得最大最威武最华丽的那张座椅之上——那正是大长老哈洛穆鲁本人专用的“王座”——现下正有一人端坐着。
身躯修长,褐色短发,侧身闭目,神态甚是轻松不过,正是少年泰勒斯。
这就是他们的首领么?
倒是一幅看不出深浅的样子……现在的城邦联盟中,有哪家的子弟中出现了这么年轻的强者么……这可能性不大……
周身并没有神力的威严感觉……看起来也不像是现有神系中的成员……莫非是哪个神系家族的后辈神人……
……不过……不管是神还是人也好……敢染指我的基业……就要给我付出代价!
哈洛穆鲁咬牙将充斥于身的全部战气与魔力再次推动到巅峰,丝毫不顾眼角、耳孔中因聚力过强而逼射出的鲜血,将这蕴含无量巨力的狂猛一斧,携带着无穷恨意向着眼前的少年重重轰下,就如同面前的是的苦苦追寻百年的仇人一般。
魔导兵器战技•;巨斧——灭地无量击!
表面上看轰下的仅是一斧,实际上却像是击落了一柄来自神明手中的无形巨锤一般威力无匹,“王座”连同周围的地面被这一轰击打得深陷地下。所击出的地洞简直就像一个小号的无底深渊,王座的碎片散落下去,半天也没有一丝声息传上来。
至强至重的一击过后,哈洛穆鲁本人也差不多快撑不下去了,拄着巨斧半跪于地,不住地喘息,血汗连成一片,沿着脸庞和盔甲缝隙流淌而下,在脚边形成了小小一汪浅红色的水洼。喘息间,哈洛穆鲁费劲地转过脖子,望向大会议桌的方向。
还好……“那里”没有损坏……
总算干掉了……应该是吧……
孰料从旁传来的一声话语打断了哈洛穆鲁的妄想。
“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
哈洛穆鲁双瞳骤睁,面前的斧柄上,飘然站立着方才的褐发少年。
“喝啊!”哈洛穆鲁拔起巨斧再度一连数下劈击,却已无多少力道,被褐发少年毫不着力地避开,落于数米开外。
“你看看自己吧,都已经折腾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泰勒斯再次开口道,“就算是为了你女儿,但是真的值得做到这种地步么?”
哈洛穆鲁如遭雷击般面色大变,急切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女儿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泰勒斯继续道来:“我知道你一直都表现得很有野心的样子……但你却和其他人有根本性的不同——不像其他长老那样仅仅是追求享乐、权势、金钱那样浅薄的野心……你所谓的真正“野心”其实是——治好你女儿的病,守护好自己的家族……我说的对吗?”
哈洛穆鲁闻言一僵,半晌后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呃……哈……哈哈……
“你以为我会怎么回应才好呢?该愤怒地说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吗?
“还是说要跪下来痛哭流涕地感慨,一个敌人,竟然会比我自己的手下人还更能理解我呢?呃哈……哈哈……”
泰勒斯并没有发笑,而是摊开手,慢慢向哈洛穆鲁靠近:“哈洛穆鲁,以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些不近人情的神明中的一员,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就我本人而言,我也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
“我的目的,也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