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茗摇摇头,擦擦即将流下的口水,心道,其实都是奔三的老女人了怎么还如此花痴?!
“嘿,久里!”奚茗故作大声地打声招呼,她试图吓吓久里。
久里一听是奚茗的呼喊声,循着声音源头望去,正是奚茗无疑。他登时慌乱了起来,赶忙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物什藏到身后,一脸赧然尴尬地应一声:“茗儿。”
“刚刚在做什么啊?”奚茗走到久里身边,扫一眼久里藏到身后的双手,故作严肃地道,“身后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
“啊……也没什么……我看今晚月色美好,方才在这里赏月呢。”久里原就不擅长说谎,更何况是面对着奚茗说谎,此刻更是染红了脸,稍稍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好在天降墨色,殁去了他的窘态。
“哦?赏月?”奚茗抬头看看天空,黑压压的苍穹里只有一个细细的月牙孤零零地挂在当中,如同一个大黑洞吞噬了一切谎言。她展开一个调戏的笑容,道,“我说少年,今天的月亮是园是缺啊?”
“哈?”久里这才抬眼望向天空,一览“黑洞”和那细细的月牙儿,这下姣好的容颜变得越发的窘了。
奚茗好笑地看着久里一时还找不到什么说辞来搪塞她,只是一个劲地瞅瞅她然后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羞涩之情跃然于面。
“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奚茗伸出手摊在久里面前。
久里像足一个孩童,倔强地摇摇头,不吭一声。
奚茗见状,心道只能来点硬的了,对付这小子,要是不来点霸王硬上弓的小把戏显然是没法让他乖乖就范的!
心动不如行动,奚茗一个迅疾的侧身,顺着久里的臂膀压低身体,出掌滑过他的腰际就要去抢那神秘的物什。谁料久里反应更加敏捷,趁着奚茗滑过自己身侧的时机以一足为圆心顺势转身,同时腾出一只手环住奚茗纤细的腰,将她捞起,自然地带到自己怀中以免她跌倒。
重心不稳的奚茗正落入久里怀中,自外人看来姿势极是亲密。
感觉到久里环着自己的腰,奚茗有些许的不自在。纵然她从来都将久里看做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和存在的意义,不带一丝旁的想法,但随着久里年纪的增长,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男人味和成熟气息已经几次让自己心悸,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还是会让她的心猛地跳跃几下。
奚茗轻轻挣扎一番,久里敏感地察觉了对方的不快,迅速收回了臂膀,脸也更加的红了,如同布上了一层血色。
“切,不给看就不看,谁稀罕啊!”奚茗有时候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熏陶下和卫景离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演技已经到了可以化尴尬为祥和的地步,即使是在如此困窘的状态下扯出的一句做作话语,竟然都能让她说出理直气壮的气势来。
“茗儿,别闹,不是我不给你瞧,而是……总之,日后会给你的,不过你要耐心等等。”久里逐渐恢复了理智,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
“好吧好吧,那你收起来,我不看就是了。”言罢,奚茗便转过身去,留给久里足够的时间来收拾自己的窘迫。
久里见状,连忙将那才雕出一个小样的木钗和小刀收到腰间挂着的赭色荷包里,轻轻拍了拍,这才放心道:“好了。”奚茗应声转回身来。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久里岔开话题问道。毕竟夜黑的郊外,加之匪贼出没,奚茗一个人跑出来始终是一件危险的事。
“唔,持锐才换下你,你就不见了,我一个人又饿又无聊嘛。”奚茗带点撒娇的口气,在地上拾起一根细柴,丢进火堆里。
久里哑然失笑,想来奚茗也是吃不惯这行军途中的饭菜,整日的粗粮稀粥怎么吃得好?
“那我们去猎点荤食吃好不好,我烤给你吃?”他知道奚茗素来喜爱一种叫“烧烤”的东西。
“真的吗?”奚茗一听如此刺激的猎食即将展开便兴奋起来,感觉像是前世带上各类餐具、厨具与同学郊游挖野菜、生火煮饭吃的经历,不由两眼发亮,连连拍手叫道,“好呀好呀!”
久里宠溺地揉揉奚茗的头,一指前方不远处的村子,柔声道:“这前边是沈家村,村子周围必定有不少野畜和跑掉的家畜,咱们去猎它一两只如何?”
奚茗邪魅一笑,表示赞同,便由着久里拉着自己奔向沈家村。
蓦地,奚茗、久里二人身后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的,探照灯一般闪烁两下复又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