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细细读下去,她这成为遗书的情书……
“日记,第一封,七月二十五,天气:晴,心情:雨……
景离,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今天你又陪雅公主出宫游玩了,可我却被单独留下由皇上召见。. 。首发上有意思书院你应该不知道吧?你不知道,当我站在甘‘露’殿内的时候多么想找个地缝逃走,或者想象着一抬头你就在我不远处,能替我说话、为我脱罪。你知道的,我一向口无遮拦,万一被你老爹问住了、说错话,不就死翘翘了?
果然,你不在,我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皇上开‘门’见山,问我是否对你存有幻想,哪怕只是一丝?我也问自己,我敢说‘有’吗?因为我只是一介率卫,位卑职低,也许并不配坦白。皇上和你一样善于察言观‘色’,他当然看得出我的意思,所以他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你未来背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问自己,愿意吗?当然,不!
我想我是自‘私’的。皇上也许认为我很不可理喻,可是我告诉他,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无法与他人分享你,所以我无比自‘私’。这样自‘私’的我,你能接受吗?
不用皇上明说,我也知道,雅公主是你必须的选择,所以我愿意成全。离开,是我成全你的方式。皇上已经承诺,他会放我离开。
我想我会找到一个角落,然后在那里朝皇权的方向仰望,待到你站在制高点的时候,我就又可以偷偷观察你,听百姓议论你,反复记录你的消息,然后在老去之时渐渐淡忘你……或者,我会爱你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直到世界只剩下我。
景离,到那时,你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记得你曾爱过我吗?”
原来,那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父皇不是在‘逼’她离开吗?!卫景离喃喃念道:“我会爱你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直到世界只剩下我……”
卫景离打开第二封信,里面写道:“日记,第二封,七月二十六,天气,晴。
景离,今天你将大婚的消息终究还是下发全国了,我能想象的到举国又要掀起一轮热议,而你,依旧是风暴的中心。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呢?是刑戮凯旋之后吗?真是的,这又会增加你骄傲的资本了!而我,则更加无法与你匹配……
入暮时分,你果然来了。一见到你,我竟然有种要飞过去拥抱你的冲动。我的大脑似乎停止了转动,我张着嘴想要讲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立在窗边,夕阳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离我越来越远。你眼里藏着的悲伤被红霞映照得清清楚楚,看得我竟有些心痛。
景离,你有过无力、无奈的时候吗?我曾认为,只要足够勇敢、足够努力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世间最令人无奈的事就是‘求之不得’,最令人无力的事便是‘弃之不舍’。而你,正是那个让我‘求之不得’又‘弃之不舍’的人。
我看着你,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存有幻想的?可是追溯了半天,竟然回顾至你我初次相见的时候。你一身白衣,脖子上围着白狐领,眼神很犀利,音调很凛冽,手段很霹雳。你救了我和久里,然后对我伸出手,说:‘来,跟我走吧’。
今天,你仍旧一身素衣,眸子比七年前柔和了许多,于是我义无反顾地扑向你,抱紧你,想让你知道我无法言说的无奈。而我忘记了,你的手段一直都很霹雳,所以你‘吻’了我,再次搅得我的理智灰飞烟灭。
你总问我会不会离开你?对不起,我再次欺骗了你,我不敢想象皇上所说的你永生不得翻身的场面。你知道么,我才第一次真的懂了什么叫做无奈和无力。
你说,我是你的未来,而你无数次地幻想过未来。那么,我便决意怀着欣喜和壮烈为你谋得一个宏大的未来。对不起,这个决意我下得竟如此任‘性’。”
第三封信写道:“景离,你不知道今日我有多么开心!你欠我一个未来,我便看在你帅气的面子上只让你赔给我两个月吧!
话说今天可是你第一次着‘女’装呢!你穿着宽衫长裙,披散下长发,抹上几抹胭脂,倒也真称得上英气十足的国‘色’!我们好不容易避开宫里的人逃到市井,你就吵吵着要回宫,说什么‘有辱斯文’。我说,你半夜翻人家窗户、入人家香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斯文’这两个字?你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却又拿我没办法,只好任由我拉着你,唤你‘好姐姐’!
只不过,你人高马大的本就显眼,加之如今‘秀‘色’动人’,所过之处无不是行人止步、驻足观看。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受不了!还没到柳湖地界就狼狈跑回宫里。一进我的房间你就把我一脚踹出了‘门’,迅速换了衣裳,洗去了胭脂水粉,整理着袖子开‘门’出来,一派斯文大方,而我却在‘门’口笑弯了腰。
你威胁我,若是将今日的事透‘露’出半分,你便会令我无法再言语!我笑问,你想如何教我无法言语?你鬼魅一笑,将我压制在墙,探‘唇’堵住我的。然后你说,如此才能堵住我的喉舌。
你说你的克星是我,之于我,你也是那颗星辰。”
……
第五十三封信,她写道:“今日,雅公主竟然与我聊起了你。她问我是否恨她,恨那个将要嫁给你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我问自己,我恨吗?我当然恨,可又不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