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茗儿!”
久里的身子明显一僵,杨溢嘴里的“茗儿”显然让他感到刺耳。
而这一切都被奚茗收入眼底。
“我们回家吧。”奚茗搂住久里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久里迈开步子就要遵从奚茗的心意离开,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本能地,久里一个侧身,躲过了杨溢突袭的拳头。杨溢似乎并不甘心,以一足为轴,飞起一脚踹向久里的腰间,来势迅猛,力道十足。
可是,杨溢始终是低估了久里的能力,他以为抱着奚茗久里的活动会受束缚,行动力会大大降低,不曾想久里瞬时一个矮身,同时伸出一脚往他为轴的脚踝处一勾,杨溢顺势横倒在船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再看久里,他已施施然挺立船中,紧紧抱着奚茗。
久里睨视一眼倒地的杨溢,连冷笑都没有,只是转身。他要带她回家。
如此赤果果的无视直接激怒了杨溢,他今天竟然在钟奚茗面前被同一个人连踹两脚却无还手之力!而就是这个人竟连嗤笑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句嘲讽便直接忽略了他。按说自己身为三皇子的护卫,功夫本就不错,却在今次遭人如此鄙视,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杨溢越想越气,一股怒火顶上心头,余光扫到跌落在一旁的短刃,当即拾起短刃,大喝一声飞扑出去,向着久里的腿肚猛刺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久里厉目一扫,抱紧奚茗不退反进,跃身跳起对着杨溢的小腹又是一脚!杨溢登时飞出,手里的短刃直接脱手掉进了湖里。事虽至此,久里并未收手,紧赶两步对着杨溢方才拿短刃的手重重踩了下去。
伴随着杨溢的一声哀呼,奚茗的心猛地一抽,她拍打着久里的胸膛急道:“久里,快住手!放了他,快放了他!”
久里看了奚茗一眼,低声道一声“好”便抬了脚,可是他却没打算让杨溢好过,反是踩上杨溢的手腕,在关节处一用歪力,只听“咔嚓”的一声和杨溢的惊叫,杨溢的骨头便错了位,凸出的骨节顶得杨溢的皮肤有些发白,教他剧痛之余再也无法起身袭击。
奚茗蹙眉闭眼,久里何时变得如此暴戾狠绝了?!
久里怀抱奚茗跃上来时乘坐的小船,船夫乙早已吓得跌坐在船角,看着自己船上不断呻吟着的杨溢一阵寒战;船夫甲目睹原本斯文模样的久里方才的所为,心脏直打突突,虽然满脸络腮胡的豪汉模样,其实也和附近小船上的游人一样吓得舌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奚茗回头望去,只见杨溢仍躺在船板上,捂着被久里错位的手腕,咬着牙“咔啪”一声将脱了的腕子接了回去,然后抬起头将目光射向久里和奚茗,目光里暗含怨怼。
奚茗被杨溢奇异的目光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比他不久前的灼灼目光,倒教奚茗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
久里将奚茗轻轻放在船舱里的小榻上,一句话不说背对奚茗面朝外景盘腿而坐。
“船家,开船。”听不出情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