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给了特战大队极大的空间,而铁英不愧为将才,他清楚军团长突然把平时佯攻的子时改为明日两点,必定是采取大规模的偷袭,主力从出发到近距离被敌守河部队发现,前后也就是半个小时,强攻一旦打响,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的鬼撞墙敌人势必快速进入战备壕,特战队稍有疏忽就前功尽弃。但他又正如军团长所判断一样,不敢提前进入,给红军渡河主力造成天大的麻烦,强悍的选择了和渡河主力同一时间与敌接战,即不提前惊扰敌人也不延后给敌人太多的枪山时间。但一切就要看特战队两个连能否在十分钟内消灭或驱逐战备壕里警戒的敌人了,因为他知道敌人的兵力配置,就算营房里的敌人不睡觉,在得知黄河一线遭到红军全面攻击后要从山脚或半山腰到战备壕最少也要十分钟;而到对面阵地的时间还会更长。十分钟,只要虎子们顺利的做掉敌警戒哨、二连主力能提前掩至敌人身后方,在两点半又听不到渡河决战的枪声突然掩杀,红军的特战精英以二或者三比一的优势时间足够。就是一连不敢提前干掉敌警戒哨,也不能近距离的实施突然袭击,在两点半钟对已经熟悉的战壕突然奔袭也不会花太多的时间,毕竟自己是有备而来,两点半除了鬼还有些精力乱串,是人都疲惫了。
南边则不同,因为特勤队要在总攻还没有和敌人接火前就要完成对山炮营的偷袭,不得不提前做掉山顶上的几处暗哨,否则谁也别想摸进敌警戒圈。计划不可谓不周全和大胆,但能否摸掉敌潜伏哨就成了关键。所以特战队休息一大下午又吃饱喝足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后,铁英大约估计了做掉敌暗哨和潜入敌山炮阵地的时间,命虎子和肖排长、“龙”和刘万山解决最近的两个暗哨;自己负责树洞和树洞后向山脊去的一个坑道;两点十分几人同时动手,得手后与随后跟进、携四包**的爆破组及四排长和春望向敌山炮阵地潜出;黄副连长随即率二连主力向敌后展开。
铁英和侦察科长几人反复推演后完善了所有细节,可哪知计划没有变化快,二连到达指定地点后不久,本来就影影绰绰、用作参照物的丛林山脊逐渐的变得苍茫起来——起雾了,这却是铁英几人没有料到的,眼看眼睛就要成为瞎子的摆设,虽然几人都是夜行的高手,白天也清楚了潜伏哨的位置,但铁英不敢保证几人在摸索着走路时不弄出声响,更不敢保证每人都能准确的摸到潜伏点,眼看最后一点轮廓即将隐去,他看了看表,一点三十分,命几人提前出击,两点钟同时动手。
两组人相继离去,铁英命“板”和王参谋原地保护两个报务员,自己率先向丛林中潜入。
虎子和“龙”两组人负责的潜伏点两次观察都只各有三人,铁英不怕;自己去的坑道白天观察就有三人,下面宽大或能否藏更多的人铁英顾忌,而这个坑道要经过有暗哨的枯树,所幸黑暗,有茂密树冠掩映的小道就几乎睁眼瞎;黑暗对自己不利,对敌人的什么潜伏哨就更不利,眼睛成了摆设就只有凭耳朵,可铁英不是睁眼瞎,还有一轮依稀的月没有完全被渐浓的雾遮蔽,何况还有那颗藏人的树干做参照物呢?草木不惊的就掩到了树下。
铁英白天看树干直径不足一米,上面两米高处有粗大横枝,但没有蹬踏的痕迹,判断敌人是利用横枝以叠罗汉方式进出或另有进出口子。但“龙”观察后不同意,说这是株黄棵树,根基极浅,下面地形为整片山石,短短个把月时间敌人不可能凿出地道来,而没有地道相连,敌人就绝对只有一个人;即使树干全空,另一人也没有地方藏身,除非在下面半截树洞里站直了值岗,连和上面之人交换位置的空间都不够,树洞中有人必是以梯子进出;铁英认理,敌人在公路边上的主阵地尚且都是便道相连,断不会为了一个暗哨凿几百米的地道;而一个树洞藏多少人他根本就不计较,都一并的杀了就是。
横枝上一个斗大黑窟窿可见;有虫子的啼叫,偶有飞禽小兽弄出些声响,丛林安详而静谧;头顶有粗重的呼吸声传出,正如“龙”判断,只有一个人,但铁英不放心,拔朗月刀刺入树干;朗月刀吹毛立断,于树干一米五高处没入柄不见空洞,足见一米五以下树干实心;铁英放心,上面一米多树洞最多藏一人,时间尚早,但铁英自信还惊不了敌人,两米多高的横枝他本可以一跃而上,但如果洞口后恰好有敌人监视着呢?遂施展壁虎游墙之技攀援而上,到了洞口直接一剑向里插入,同时朗月刀在洞口半米下直刺,直没于树干中,有少许的闷哼传出,稍后没有了声息。
解决了树洞中暗哨,还有向山脊去的一个坑道;夜深沉、雾渐浓,铁英也看不见十米之外的事物,但茂密的丛林树冠却是清晰可辨,算算距离,看看时间,他索性直接从树上绕道而去;敌人看不见,稍弄出些声响也不过是夜猫子或夜鸟的不安分而已,人还未到就听见有人抱怨的声音。
铁英本来以前面一颗大树为参照物,黑暗中也只是大概知道敌人的藏身处,如今到好,战事未起,敌人就是有警惕性也警惕不到哪里去,何况是丘八,就是当官的自己来也绝不会几个小时睁大了眼睛潜伏,何况是下夜,光寒气就把卷缩在坑道里的几人整得烦恼,不光咒骂寒冷,还有烟头的亮光燃起。
既然有绝对的把握杀掉敌人,铁英就动手,在烟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