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田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兴奋地继续对冷威和韩梅说道:
“刚才郝嘉祥说晚饭前就能看到你们,我当时还有点儿不相信呢!”
冷威说:“俩个大活人不是站在你俩面前了吗,还有啥不相信的!正好你俩回来了,快点帮我俩忙活忙活,把我们带的熟食和酒都摆上,一会儿大家都回来了,咱们整点儿,乐呵乐呵!”
“太好啦!你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我想啥你就来啥!”穆欣高兴的搓着手,乐呵呵的过去帮忙。
白玉田说:“我先洗洗手,一会儿我来切熟食。”白玉田今天心情特别好,他也想学着孟亚萍把拼盘搞得有点儿艺术性。
穆欣一面跟冷威搬桌子,一面逗韩梅,“新娘子怎么这么早就把新郎官放回来了,是不是他太不中用啦!”
“臭小子,你说啥呢!”韩梅蹲在地上不停地从兜里往外拿东西,听穆欣和她唠荤磕,随口骂了一句,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鸭梨向穆欣打去,穆欣身手敏捷,他放下桌子,伸出俩手像足球守门员一样牢牢地把梨抓住。他眼睛盯着鸭梨,嘴里嘟囔着,“这可不是好迹象,这不是要‘离’嘛!”
白玉田有点听不过去了,他制止道:
“穆欣,你快闭上你那乌鸦嘴吧!”
冷威知道穆欣这个人一贯说话是有口无心,但对他刚才说的话确实挺有反感,于是冷威说:
“你快点用梨把你的破嘴堵上,怪不得女同胞们都说你满嘴跑火车!”
穆欣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玩笑有点开过头了,为了惩罚自己刚才口无遮拦的过分玩笑,他一口咬住梨,松开双手,鸭梨在嘴上挂着,像小狗叼球似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哇!’的声音,谁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穆欣的动作把大家都给逗笑了,韩梅更是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刚刚下班的艾红和孟亚萍回来,听到“和尚庙”传出的笑声,艾红想问问是啥事笑的这么开心,满走廊都听见了。她推门进去,看见穆欣正嘴里叼着鸭梨在做鬼脸,她刚要说他,看见韩梅和冷威也在,马上改口问道:
“你俩啥时候回来的?”
站在身后的孟亚萍也跟着说:“是啊!这才走几天呀!你俩婚假还没休完吧?”
韩梅看她俩进屋,急忙走过去,亲热的拽着她俩的手往里边拉,一边给她俩拿桌子上堆放的糖果和瓜子花生吃,一边说:
“哪到期呀!来回路途都算上才五天。”
“那你俩忙着回来干啥呀?”艾红不解的问。
穆欣把梨拿下来,一边嘴里嚼着刚才没有咽下去的那口梨,一边对艾红说:
“你别问了,你没看见我刚才因为问这事儿都被惩罚了吗!”
听穆欣这么说,韩梅马上纠正道:
“穆欣,你行啊!你的嘴快赶上孙猴子了,变得够快的!艾红你问问白玉田,刚才他是咋说的?”
白玉田弄完拼盘正在点燃煤油炉,准备炒菜,听到韩梅让他证实这件事,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这话既不好意思开口重复,又不应该重复。
艾红看白玉田这种表情,大体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白了一眼穆欣,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用白玉田说,我也能猜出他狗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来。”
“哎!还是艾红了解他未来的男人是什么德性。”韩梅用胜利者的眼神瞟了穆欣一眼,心里想,连你对象都这么说你,看你还敢再瞎说不?
冷威跟孟亚萍摆完碗筷,然后转身从旅行袋里拿出两瓶好酒,他一边打开包装盒,一边嘴里嘟囔,“这菜都上桌了,马上该倒酒了,郝嘉祥怎么还不回来?”
艾红看了看手表,嘴里迎合着,“可不,都五点半啦!”她正要说“这人也该回来了”,话还没等说出来,郝嘉祥便推门进屋。
穆欣见郝家祥回来,他又开始活跃起来,他用手打着拍节,嘴里唱着《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向前!向前!向前!——”
郝嘉祥乐呵呵地刚往屋里迈出第一步,穆欣立即又变成了解说员的腔调,油腔滑调地说道:
“看!我们新上任的郝主任,正大踏步地向我们大家走来!大家鼓掌欢迎!”
白玉田明白穆欣说话的意思,而冷威和其他三个女生却是一头雾水,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稀里糊涂地跟着鼓掌。艾红鼓完掌,用手拽了俩下穆欣的衣服,小声问他,“哎!你刚才说‘新上任的主任’是怎么回事?”
穆欣就像没听到艾红问话似的,他上前拉着郝嘉祥的胳膊,对围坐在饭桌上的人继续说道:
“下面,请允许我隆重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今天刚刚上任的政治处主任郝嘉祥同志。下面请郝主任给大家讲几句。”
郝嘉祥掰开穆欣的手,对他的话加以纠正,“你歇一会儿吧!今晚是冷威和韩梅的结婚答谢宴!我要是说了,那不是喧宾夺主吗!”说完,他上前与冷威和韩梅一一握手,“恭喜你俩,祝你俩百年好合!”
平日里冷威和韩梅对郝嘉祥就比较尊重,这次听说他提为政治处主任就更加客气,冷威倒满一杯酒递给郝嘉祥,“刚才就等你开席呢!正好你回来了,就给大家来个开场白吧!”
郝嘉祥一手接过酒杯,一只手比划着,摆出不可以的手势,“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头一杯酒必须由新郎官和新娘子先敬,喧宾夺主的事儿我可坚决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