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捏着笔,在笺纸的顶上添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卖身契”。.binhuo.
她不过借个钱,可怎么借着借着就把自己给卖了?
慕容楚傻眼了,“喂!这是借据!是借据!是借你两万两银的借据!不是卖身契!我不卖!不卖啊!”
云初白将那笺纸一折,妥妥当当地收在了自己的袖袋里,“爷改主意了。”
慕容楚一愣,“啥?”
“爷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姑娘自然也得要最好的。”云初白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回,“方才不是你自己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吗?所以,爷改主意了,那两万两银,爷不借给你了,爷买你。”
慕容楚一愣,“买?”
云初白点头,“不错,爷买你。”
慕容楚明白了,买卖劳动力就是雇佣关系嘛!
她出力,他给钱,反正都是挣钱,怎么都是挣,挣谁的钱都是挣,也可以接受。
不过,有件事儿还是得先问清楚,问明白了,“爷,咱这个劳动合同时限多长啊?”
云初白不懂,“嗯?”
慕容楚摆了摆手,解释:“就是你要买我多长时间。”
云初白食指轻轻地扣着榻沿儿,“这个嘛,嗯,爷需要一个长工……”
敢情这是个终身合同?
慕容楚不乐意了,“爷,你两万两银买我一辈,我亏死了啊!”
假设她还能再活六十年,两万两银,一年才合三百多两,一个月才二十几两,如果不喝花酒的话,温饱是没有问题,可她置地建房养小白脸的梦想就妥妥地成了梦想了啊!
“嗯,既然你不乐意……”云初白沉吟一阵儿,“那就按爷府上的例儿吧!”
慕容楚只觉不好,她小心翼翼地问:“敢问贵府上的长工们一个月多少银钱?”
云初白撩了她一眼,“爷府上的长工管吃管穿管住,每个月另外赏二两银……”
二……二两?
敢情干一个月的活儿挣的银两,只够和小娘亲个嘴儿?
不过,不消一会,慕容楚就想开了,嘁,卖身契就卖身契吧,一张破纸而已,还能栓得住她的两条腿?找天夜这货的玉杯金碗什么的包上几个,远走高飞,还不一样的天地广阔任遨游?
打好了小算盘,慕容楚陪上笑脸,“爷啊,不知道我的工作服什么时候发?你,我得先换身衣裳不是?”
她仍然穿着从靖国公府出来时穿的夏裳,要是再没有棉袄穿,准得冻死。
云初白撩了她一眼,扬声唤:“小金!”
大饼脸小眼睛的大太监托着个托盘,腆着笑脸进了屋,“爷,衣裳来了。”
云初白淡淡道:“去,换上。”
描着梅花的琉璃大屏风后头,慕容楚不敢置信地望着铜镜里自己崭新的装扮,端王府里的长工都是穿着皮草、戴得珠翠满头地扫地,倒马桶的?
慕容楚也不是傻瓜,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不像那货的长工,反倒像那货养在外宅里的小情儿,“爷啊,那啥,我这长工不用侍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