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白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满意地“嗯”了声。
不一会儿,金公公操着尖厉的嗓子在车外道:“爷,红枫染好了,您瞅瞅?”
云初白慢条斯理地撩开车帘,只见金公公端着个漆黑托盘,上头赫然是几片鲜红鲜红的枫叶。
树上是红通通的叶,树下是红通通的血,那些护卫,包括慕容楚多瞧了两眼的“不赖”,全部赤身露体,横尸当场。
鲜血为河,裸尸为林,实是一幕骇人心肠的好景。
而萧寅跌坐在地,被喷了一脸的血,而且裆部一滩黄色,显然是已经……尿了。
慕容楚抚着下巴,瞧得啧啧有味。
失魂落魄的萧寅听到金公公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震,他抬头,看到那一托盘血森森的红叶,眼睛瞬间染上了血的红色,他猩红着双眼,“云……云初白,你,你竟敢……”
“本王好心请世子赏景,世子如此……唉,”云初白满脸嫌恶地往他裤裆上一扫,“如此委实破坏美感,来啊,吊起来,随便赏二十个马鞭!”
萧寅哆嗦着声音:“你……你敢!”
云初白眸光一转,似乎对这萧世子起了些兴致,“哦?本王为何不敢?”
萧寅忽然有了底气似的,大声道:“我……我是一品安乐公世子!”
哟呵,萧小人吓傻了吧?竟然要和云初白拼爹?
慕容楚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世子?”云初白嗤了声,“你父在本王面前尚且磕头作揖,你区区世子,又算得甚?”
萧寅瞪大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本……本世子……等父亲……看你还能耀武扬威!”
很快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云初白眉梢微地一挑,讥诮道:“哦?等?”
萧寅忽然一个激灵,目光也闪闪烁烁起来,“等……等本世子回去告知父亲……”
眼见这番情状,慕容楚也挑了挑眉,安乐公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位萧世子虽说纨绔了些,可格调一直低下,他欺负人从来只拣平民百姓欺负,从来没有和赵适之外的高官贵族们起过什么正面冲突,可今儿,这位世子爷不仅在官道上劫了两位郡主,而且竟敢对云初白放狠话?
等?
他要“等”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只是回家向爹爹告状,让他爹那个怂包蛋来揍云初白一顿?
嘻,用脚趾头想,这都是万万没可能的事儿!
还是……萧寅的老爹安乐公果真有什么大计划?
比如,复国夺位?
等到那时候,萧小人确实可以让云初白给他提尿壶了。
可二十年都过去了,安乐公没有最怂,只有更怂,这样的软蛋会想法子复国?
慕容楚越想越疑虑,她若有所思地望向了云初白,她都能联想到的事儿,这只心思深沉的大妖孽肯定也能想到,借这机会好生审一审萧寅,说不准能有什么意外的大收获呢!
可没想到,云初白并未在“等什么”这个话题上接着往下问,他只是望着萧寅轻声一笑,“这个东西真真有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