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然不会拒绝了,你们会乐死!刘华妃心中无名火起,都是些又想做彪子又想立牌坊的世家大族,觊觎璲儿的酿酒法,还想让璲儿主动去找你们合作?凭什么!越想越气,刘华妃有些松弛的脸颊都紧绷了起来,冷笑道:“按理说若是有武家这样的大家族支持,我们是该求之不得的呢,只是有一件难事让我们望而却步啊!”
“有什么难事尽管提,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商量呢!”武惠妃以为刘华妃松口了,这么简单搞定心里得意不已,毕竟有谁敢和武家对抗呢!自然语气舒缓了一些。
可刘华妃接下来就不像松口儿的意思了:“小小酿酒法的那点儿微利,诺大的武家自然看不上,可我们不一样啊,妹妹知道的,姐姐我没有娘家支撑,璲儿和他哥哥都是穷苦王爷,如同藤蔓野草罢了,倒是想要高攀惠妃妹妹这棵大树,可跟武家合作的话,出让一成利吧怕武家瞧不上,出让两成利吧我们这等穷苦人实在是不舍得啊!不知惠妃妹妹打算怎么合作?”
武惠妃当时脸就变了色,好嘛,两成利你还舍不得?那还叫什么合作!一成利怕我瞧不上?何止是瞧不上那根本就是打武家的脸!武惠妃顿时语气转冷:“姐姐太会说笑了吧!”
旁边却有比武惠妃更急的,那就是杨贵嫔,自己的亲家也是制酒贩酒的大户,和武家说好了的同盟一起对付仪王,可不能三言两语间刘华妃屈服了那就让武家独占了。所以杨贵嫔心思稍稍一个转弯,就有了更阴狠的主意,说道:“华妃姐姐的担心还真是有道理,合作确实不合适……”这话说出来不光刘华妃一愣,她又想怎样?连武惠妃都心生警兆,你到底哪儿头儿的?
只听杨贵嫔不急不缓的喝了口酒,才接着说:“分多了姐姐舍不得,分少了姐姐又不好意思,我看干脆这样吧,让仪王把酿酒法直接卖给我们,一锤子两清,谁也不欠谁了岂不省事?”这话出口后杨贵嫔就斜眼瞄着,武惠妃脸色由白转红,就差乐出声来了,刘华妃脸色由白转青,若是个男子,此刻肯定要动手了。
“此法甚好啊!华妃姐姐意下如何?”钱德妃从旁帮腔,再增加一个人就多一分压力。没想到却有个不该有的声音极为大胆的插话:“华妃姐姐不用听惠妃姐姐她们跟你开玩笑呢!武家那么大的家业还能惦记一个酿酒法呀,还是咱们这些小门小户一起合作吧,就一成利,我皇甫家不嫌少!”
竟然是鄂王瑶的母亲皇甫德仪!她竟敢冒出来虎口夺食?武惠妃都傻了……刘华妃感激的看向皇甫德仪,趁着场面的瞬间安静抓住时机把这个话题压死:“皇甫妹妹言之有理,还是按两成利算吧,我去和璲儿商量,以后想合作的世家都顺着皇甫家的成例!”
刘华妃见机真是快,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今天是无论如何保不住新式酿酒法的独家经营了,既然如此那就要损失降到最低!只要保住秘方,她们也不过就是代销赚些差价,单价上让出两成利的同时还增大了好多倍的销售规模呢,绝对不亏!
刘华妃不愧是舞女出身,走江湖时对买卖经营的事儿了如指掌,只不过这些年呆在宫里、又没有个娘家、没了展现的机会。这可不是杨贵嫔那些一辈子生活围墙里的天生贵族能比的。而看惯了宫廷斗争的武惠妃想得可就通透了……这是太子一派拉同盟吗?
没错,皇甫德仪就是替太子党拉同盟……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别看光王恨仪王牙根痒、也别看鄂王忌惮荣王的才华天天生气、更别看太子一直压制庆王担心他翻身!但此刻皇甫德仪清晰的看出忠王和棣王的母妃站到了武惠妃那边,而且明显事先精密筹划了,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有可能她们联手然后各个击破的信号!所谓唇亡齿寒,必须立刻做选择……皇甫德仪想到太子母妃早亡、想到光王的母亲不过是个才人、想到仪王正在蒸蒸日上……已经没得选择了!皇甫德仪在这一刻就必须替太子做这个决定!哪怕曾经太子想宰了仪王也没关系,想必刘华妃心里也能想清楚。
很顺利,果然刘华妃脑子转得更快,举起酒杯向着下手几个没资格说话的一起招呼:“惠妃妹妹仁厚,才不会看上区区一壶酒呢,高婕妤、郭美人,你们家里也有产业吧?那就和皇甫妹妹一起,我替璲儿做主了,璲儿常常说喜欢和璬儿、璘儿玩儿呢!”
这是当着武惠妃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了!高婕妤和郭美人也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与其给武惠妃那棵参天大树当杂草,地位如同侍女,不如做藤蔓缠上仪王这棵树苗往大了长,总能和刘华妃姐妹相称!两人立刻起身还礼道:“多谢华妃姐姐抬举啦!”
在武惠妃、钱德妃、杨贵嫔的惊诧中,刘华妃站起身来言道:“今天酒吃多了些,上了岁数还真不比你们,妹妹们慢慢吃吧!”刘华妃转身就走,紧跟着皇甫德仪等地位低的都起身告辞,让武惠妃怒火中烧,心道真是都反了不成?
这里的事情哪有不透风的,很快就传得整座宫里人尽皆知。
东宫中太子李瑛正在崇文馆心不在焉的看书,《论语释解》翻烂了一个字都记不住,正瞌睡的时候望云亭的事儿传来,李瑛顿时清醒了,洗把脸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皇甫德仪是什么意思?
自己本来也想摆个鸿门宴让李璲来谈谈酿酒的事儿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