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漓珂的心沉到了谷底,仪王的精明看来是瞒不住的,可现如今只有咬紧牙关一条路,该担的就担,不能说的坚决不能说啊!肩头的疼痛刺激的脑子更清醒了,活罪可以认,死罪不能认啊。周漓珂眉头紧锁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高声叫道:“我承认坑骗同学,那些钱都是我贪下了,已经花天酒地用度掉,此刻拿不出!”
周围人此刻不禁大哗,高声叫骂者大有人在,李璲扫视那些义愤填膺的学生,心里为他们悲哀啊,心想你们这智商终归成不了材了,比周漓珂差太远!但现在没空儿教导他们智慧,李璲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周漓珂说:“死不认账?很好,想必镖局和超市的账目都趸平了是吧!阿珂,本王最后问你一次,挪用公帑你干什么用了?挑明了说,本王留你一命!”
挪用?趸帐?仪王殿下怎么知道的?里面还有这种事儿?难怪啊……周围的学生都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周漓珂的眼神全都变了色。
李璲等待着,周围无数人等待着答案,周漓珂倒在地上脑子里却高速旋转着……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淮南道那么多官员的人头说没就没了,殿下都不带眨眼的,现在说不杀我,可他有的是办法让我生不如死啊,不行!他没证据的,肯定就是猜的,对,仪王是个念旧情的人,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当着这么多人真要说实话那可真就扫光了仪王的脸面了,那时我非死不可!所以,为了仪王的脸面,只有抗住了才能活!
周漓珂咬紧牙关把头歪向一边,隐藏着双眼的凶光,就只有“我没有!”三个字作为答复。
李璲长叹一声,心里明镜一般,周漓珂死不承认到底做了什么,那必然是他做的事儿远比贪污的罪过大多了呗!李璲走向白玉台,把金秤杆重新供奉在珊瑚架上,背对着周漓珂说道:“算本王看错了人,你走吧,从今后仪王商学院将不再有你的名字……”
开除!这是学院内的最高惩罚了……周漓珂猛地一抬头,想说什么终归还是闭上了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最后看一眼李璲的背影,踉踉跄跄的往外就走。吴广跟过去递上一瓶金创药,周漓珂斜眼都没夹他,强忍着疼扒拉开不接,低声怒吼“不用可怜我!”扬长而去。
吴广叹口气收起药瓶,挥手让黄蜂卫放行,不解的来到李璲身后,不等开口,李璲先小声的吩咐他:“通知南霁云,查清楚!”吴广心里一惊,殿下这是并不真打算任由周漓珂离去了,但嘴上只能应诺,躬身退下。
广场上集体失声,以前有罚工、罚款、罚刑,这是商学院开办以来第一次当众动用金秤杆,也是整个仪王书院第一次开除学生,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李璲也不好受,难得有个有天分的,放出去不知是福是祸。转过身来突然指着人群吼叫:“还都傻站着干什么?今天不用上课了么!”
呼啦啦人群赶紧向外跑,商人的基本功就是看人脸色,院长大人现在的脸色就写着‘杀人’二字呢!但准备一起跑的颜真卿慢半拍,被李璲一个箭步赶上来一把就给薅住了,拎着后脖领子拖回正殿,李璲淡淡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这笨鸟也要受罚……就罚你的笨!”
笨也要受罚?颜真卿站立殿中可就郁闷了,都不敢抬头看李璲,只能小心的等待李璲开口,不知是罚工、罚款、还是罚刑,估计自己被骗的两吊钱是回不来的,看仪王的样子也没有要给的意思。心道千万别是当众罚就好,颜家的子弟因笨受罚,这名声可就难听了!颜真卿偷眼打量,只看到李璲悠哉的坐在上首轻轻的品茶。
好半天,茶都凉了,李璲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颜氏家训中没教过你?”说完就戏谑的看着颜真卿的反应……这盐打哪儿咸啊?颜真卿愣了,难道仪王嫌弃自己没有经商的天赋、也要开除自己?颜真卿从惊到恐,赶紧作揖行礼道:“院长开恩啊!”
果然笨的可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璲都无奈了,摆摆手省得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又哭哭啼啼的,招呼他过来坐在下首,李璲悲哀的启发道:“本王的意思是说,做学问和经商道理相通,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都是要发挥专长才能有所成就!每个人要走的路是不同的,未必非要靠贩运货物才能赚钱,明白么?”
“道理我明白了,可是,”颜真卿犹犹豫豫的结巴道:“可是我……我也没什么能换钱的专长啊?”
李璲循循善诱道:“任何专长都能变成钱,关键是你没用到最合适的地方!我听说,你的字写得不错哦?”李璲哪里听说过,也根本不用听说,有‘颜真卿’这个名字就很清楚了!他是楷书宗师,一幅真迹放到后世去别说天价了、根本就是国宝。
可颜真卿当然不知道这些,依旧苦着脸道:“院长不会是让我当街卖字吧?那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李璲心想你将来要不是壮烈牺牲的话,肯定是笨死的!但这预知未来的话不能说,只有给他讲解:“当然不是了,本王刚刚不是说了嘛,要找到最合适的用途!比如说,文学院正在编纂许多新书,需要人抄写,是有酬劳的,你怎么不去接揽下来?”
“啊?院长您是拿我寻开心吧?”颜真卿的竖四方脸都快变成横四方脸了,皱眉道:“那还不如当街摆摊代写书信、赚的更多还不累呢!您糊涂了?我是需要赚大钱啊,要够支撑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