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看了一眼,便没有关注,任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就像一名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的武者,没有怯场,优雅而自然。
他的身子顺利从石像之间穿过,那目光忽然断绝,韩闯回头一看,只见石像的眼睛都暗淡下来,恢复了从前的浑浊与死气沉沉,仿佛它们从不曾显现与人前一般。
韩闯松了口气,继续向前,甬道最后走道了尽头,尽头是一扇门,一扇看起来普通的铁门。
说它普通,因为在任何人看来,它都只是一扇铁门而已,说它只是看起来普通,因为铁门上竟没有锈迹。
经历了无数时间的侵蚀,但铁门却没有半点锈迹,仿佛时间从不曾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韩闯皱了皱眉,拉开铁门,一阵寒风拂过,像是冰冷的手,刮擦着他的面下,他下意识遮蔽了眼睛,直到适应,才放下手。
眼前一片黑暗。
不是那种能明显感觉到物体存在的漆黑,饿是一种空虚的黑暗,仿佛面前是一片虚空一般。
即使早就知道会是这样,韩闯仍忍不住心悸,这也正常,没人能在如此状态下,还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有那么几分钟,韩闯就站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他的所有勇气就像消失了一般,他举步不前,显得局促不安。
地图上说,这是一门阵法,一门很特别的阵法。
阵法有杀阵,有迷阵,有战阵,而面前这阵法不是杀阵,也不是迷阵,更不战阵,它是一种很特别的阵法。
能杀人,能困人,也能让人感觉到战阵的气势磅礴。
这阵法有个十分美妙的名字——星空。
星空的开始就是一片黑暗,漆黑尚且存在光,光在漆黑之中,而此刻星空的黑暗则是完全没有光,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吸走了一般。
韩闯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上前一步,景色忽然变了,原本的黑暗仿佛在瞬间被打破,远处亮了星星点点的光。
又好像不是光,而是吸收了黑暗的某种东西,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最重要是,韩闯竟然站在虚空之上。
没错,他的脚下明明是一片黑暗,可他却站在这片黑暗之上,他看起来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星空,星空啊。”他嘴里喃喃念道。
这世界上最难的阵法是与自然结合的阵法,面前这个阵法,这个机关,就是与自然完美结合的产物,不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其他的地方,只可能出现在这地宫里,在这个地方。
脚下是有物的,只是看不见,只是感觉不到,但那件物体确确实实存在,因为正是它托举着韩闯的身体。
而这条“桥”,姑且称之为桥的东西,只有细细的一条,韩闯必须顺着这细细的一条“桥”走到对面,只要踏空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紧张?
有些吧,但更多的是平静。
即使紧张,韩闯也会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来,因为此时此刻紧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只有平静才能让他安然度过危险。
他向前,小心翼翼的控制脚下,按照地图所标注的信息前进,他不确定地图上的标注是否正确,更不确定这千百年来,是否有东西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但在这个目视和感知都丧失了应有作用的地方,地图上的标注就是他唯一的依仗。
他不知道这种依仗是否绝对正确,但只有按照标注去走。
小心,再小心,前所未有的小心。
他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一下,直到确定脚底踏实,才会前进,短短的一段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当他迈下“桥面”时,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般。
“真不知道苍王每次进入的心情是怎么样。”他暗想。
走过“黑暗”,光明又回归,这一次韩闯看清了自己左右,左右都是门,门后是石室,韩闯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从这些石室中,找到关押牛进的地方。
他没有贸然叫喊,因为他明白叫喊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这些石室都隔音,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的人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但若一个一个进去找,也不知会找到什么时候,但并不代表着韩闯束手无策。
“地图上标注,石室一共有一百间,编号从一百到一。其中一百道五十关押的是普通犯人,牛进如此重要的一个人,不可能被关押在这种东西。”
韩闯直接排出了从编号一百到五十的石室。
“接着是编号一到十,这十个石室密不透风,是死牢,关进去的犯人只有死路一条,苍王并不想要牛进死,所以不可能是一到十。”
韩闯排出前段编号,走到了石室的中断。
“编号,四十九到三十,是用来关押高手的地牢,牛进并非高手,应该不会被关押在这些地方。”
韩闯将目标锁定再了编号二十九到十一的石室。
本来一百间石室,如今没剩下几间,韩闯一间一间的寻找,终于在编号十五找到了关押的牛进。
当牛进看到韩闯走进石室时,整个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大长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韩闯微微一笑,道:“小子,不认识我了吗?”
“师傅!”牛进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接着脸色骤变,急道:“师傅你也被抓进来了吗?”
韩闯翻了翻白眼,道:“你看我像是被抓进来的吗?”
牛进下意识摇了摇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