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紧闭,屋子暗的很。
韩闯醒了,醒的很早,当他醒来时,看见床边坐着一人。
不是聂青青,是一个男人,黑纱遮面的男人。
“师傅!”
神秘人从不让韩闯叫他师傅,但在韩闯心中,早已将神秘人当作师傅,此刻醒来,第一眼见到了神秘人,“师傅”这个字眼,脱口而出。
“你醒了。”神秘人的语气依旧很淡,淡的听不出他的情感,可一句“你醒了”却让韩闯倍感温暖。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这儿?”韩闯恢复了对神秘人的称呼,一个“你”字,代表着他们认识,可能熟悉,却并不亲密。
神秘人似笑非笑的道:“你忘记了?”
韩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剑、血、痛疼,奄奄一息的自己,还有聂青青的那绝美的面容,一一浮现在他面前。
“对了,我是在荒谷的山洞里,白家,白家的两个长老要夺取血影分身,糟糕,还有青青,青青怎么了!”韩闯猛地起身,抱着脑袋,脑袋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还记得这么多,不错,真不错。”神秘人点点头,右手虚按。
韩闯只觉得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按在床头。
风真冷,他想。
冷风撞击着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韩闯挣扎了半天,见毫无作用,心知神秘人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忍不住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白重齐怎么样?青青呢?青青怎么样?”
在提到青青的名字时,韩闯的语气明显焦急了几分。
神秘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你不关心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韩闯白了他一眼,道:“你完整的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呢?”
他与神秘人一向这样,以相互调侃嘲讽为乐,往往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滔滔不绝。
但此刻,韩闯却只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
“告诉我,和我一起的姑娘怎么样了?”他靠在床头,眼神散漫无光。
不知怎的,刚醒时,头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聂青青被白重齐一掌击飞,飞溅的血液如此醒目。
白重齐是谁,凝神期的武者。
“青青绝不是他的对手。”韩闯暗道,心如刀割。
神秘人恨恨的道:“妄费老子不远千里的来救你,你这小子心里只向着姑娘,真是——”
话说道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神秘人长叹了口气,沉声道:“不过那姑娘却也值得你如此挂念。”
韩闯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真气爆发,冲破了神秘人的束缚。
“告诉我,青青她怎么了?”韩闯双手抓着神秘人的胳膊,猛力摇晃起来。
神秘人反手将韩闯制住,摇摇头,说道:“放心吧,那个姑娘还死不了,不过如果你再不醒,她可就死定了。”
韩闯冷静了下来,心想:“师傅从不打诳语,既然他说了青青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何说我再不醒,她就死定了。”
一念及此,原本稍微平复的心绪,又波动起来,说道:“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神秘人点点头道:“穿好衣服跟我来吧。”
两人越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间女子的闺房,推门而入,一名侍女正坐在床边。
“你先出去吧。”神秘人道。
那侍女欠身一礼,顺从的离开。
视线越过侍女的身体,韩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女人。
漂亮的女人。
一个叫聂青青的漂亮女人。
这世上叫聂青青的女人很多,但能令韩闯心声动摇的聂青青,却只有一个;同生共死的经历,早在他心底烙上了聂青青的影子。
深深的,不可动摇。
此刻,聂青青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韩闯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
死——多么可怕的字眼。
“她怎么了?”韩闯走到床边,凝视着那张红润的脸,不想受伤的模样,但聂青青却昏迷不醒。
“为了救你。”神秘人的声音凿进他了耳朵里。
泪水无声无息的凝在眼眶中,几乎就要了落下。
“是被白重齐打伤的?”韩闯说。
神秘人摇了摇头,道:“我及时赶到,杀了白重齐。”
韩闯道:“那是因为什么?”左手温柔的抚摸着聂青青的发丝,触感依旧柔和,却听不见聂青青的嗔怒,看不见她羞涩的模样。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像活死人一般。
青青,你可知道我现在心好痛,好痛……
神秘人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真正的剑意吗?”
韩闯不知神秘人为何要提到这一点,但仍然如实回答:“不知。”眼睛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聂青青的脸。
神秘人道:“剑意,本不是化元期的武者所能掌握的技能。”
“可我!”
韩闯刚想说话,就被神秘人打断:“你只是使出了剑意的皮毛而已,除了那一剑。”
韩闯沉默。
他确实感觉到斩杀白重真的那一剑的不同,将全身真气聚集于一点,配上人体本身的精气神,两者合一,这才超越了空间的束缚。
神秘人道:“就是因为那一剑,那是超越你承受极限的一剑,你的身体当时已几近崩溃,我不得已,利用吞噬武魂让你吞噬了血影分身。”
“武魂铸体!”从韩闯的牙缝中,蹦出这样一个字眼。
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