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岑说完之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夜风挟起曲合由衣袂,她眼角滑出一滴清泪。
自己实在是太傻了,现在还不够清醒吗?
他根本,就不在乎,就算自己死。
卫岑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残忍,那么就更加不能给曲合由希望,哪怕微渺。
他去了彼方阁,吴歌已经酣睡,她的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更加恬然,卫岑忍不住在她额上点了下。
卫岑坐在床榻边,并没有离开,夜安静地有些诡谲。
他不让吴歌晚上守着自己之后,她终于能好好歇息一会了。
卫岑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头,然后有些孩子气地握住吴歌的手,十指相扣。他动作已经很是轻柔了,吴歌还是翻了下身,但没有醒来。
吴歌,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等我巩固了实权,护皇兄坐拥天下就可。
次日,吴歌睁眼,手上感觉到暖意,她无奈地看着两人紧握的十指,卫岑居然依在床栏上睡熟。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渐渐靠近卫岑,抬手本来想捉弄卫岑。哪知卫岑突然睁眼,伸手就将吴歌搂入怀中。
“清早就不安分了,那我是不是该配合下?”卫岑笑得邪肆,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吴歌自然知道卫岑的意思,于是想推开卫岑,可是力气悬殊,终是无果。
她脸带娇红,道:“这一大清早的,你想什么呢?”
卫岑不答反问:“那你说我想的是什么呢?”说此话的时候他还挑起吴歌的发丝,玩弄起来。
吴歌正色起来,但是在卫岑眼里却多了几分可爱意味。
她在卫岑的肩上拍了下,说道:“不要闹了,松开,洗漱去吧。”
卫岑考虑了下,有些无耻地道:“那你亲我下。”然后微微松开吴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吴歌挑了下眉,借机快速地逃离了卫岑的桎梏,她还留下句:“欠着,现在没心情。”
他没有追上去,看着吴歌逃避地离开了卧房,于是卫岑也没多做停留也去洗漱了。
当他神清气爽出现在吴歌面前之时,吴歌还在铜镜前有些生硬地点妆。
吴歌在铜镜里看着模糊人影,拿着手指戳了下镜面,卫岑配合地唉哟一声,然后两人都忍不住笑意。
吴歌将木梳递给卫岑,卫岑皱着眉摇头,拿过梳子又放回了台上。他微凉指尖将吴歌的碎发别在耳后,然后十指为梳顺着如瀑长发而下。
台上檀香袅袅,吴歌撑着下巴透过镜中看着卫岑,好几次他帮自己梳头,竟然比自己绾发还熟练几分。
卫岑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兰花簪,乳白玉质一看就是佳品,白兰亭亭而立,造型典雅。他轻轻给吴歌别上,但是刺到了吴歌下。
她低呼了声,然后伸手拿过那枚簪子,眼中尽显欢喜,她语气愉悦道:“这不是我在那个铺子上看过的玉簪吗?没想到你居然买下来了。”
卫岑浅笑,“嗯”了一声,仿佛这都是寻常之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