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岑搂住吴歌,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两下,安抚道:“无妨,你先回彼方阁吧,这种事我去解决就好。”
吴歌颇为担心,但是她知道要是跟着他去,恐怕矛盾会更加激化。
她不愿意自己成为拆散卫岑党羽的始作俑者。
吴歌目送卫岑离开,看他渐渐走近灯火辉煌处,她则转身,一步一步地踏入黑暗。
“诶,王妃在下有些问题,能否耽误一下王妃的时间,为我解惑?”棱寒彬开口叫住了她。
吴歌顿下步子,转身对着棱寒彬有些敷衍地笑笑,因为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说道:“不知棱姑娘有何疑问?妾身知道必定回答。”
棱寒彬拱手屈身道:“王妃实在是太客气,是在下冒犯了。”
吴歌双手将她扶起,说:“是我要感谢棱姑娘,卫岑肯定麻烦你很多事吧。”
棱寒彬只是淡然地摇头,没有推辞什么。因为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卫岑实在是太厚爱自己了,她所做的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棱寒彬理了下思绪,声音清冷道:“王妃原来是吴家长女,按理说应该受尽宠爱,吴老爷子应该舍不得你学武吧。这都是其次,他居然愿意把你嫁到卫府,执行这些任务?未免对一个女子也太残忍了,毕竟这是女子终生里最重要的事。”
吴歌眼神闪躲了一下,这个棱寒彬居然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说不定就是她把自己挖出来的,不然卫岑不会那么确信自己就是守着他的人吧。
而且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几句话就把刺中了她埋葬多年难以启齿的秘密。
吴歌微微退后一步,能看得出来她对于这个问题的抗拒。
棱寒彬自然看出来了,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猜到了什么。她道:“是在下失礼,如果王妃不愿意跟我说就罢了。”
吴歌扯了个妥当的笑,说道:“棱姑娘说哪里的话,连卫岑都如此信任你,我还要什么不能说的。这样岂不就是瞒着卫岑吗?”
棱寒彬在心里嘀咕了下:你这个女人隐藏的秘密还少吗?甚至到现在都没法判断是敌是友。但是她并没有开口打断,继续听着吴歌讲述。
吴歌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笑,道:“即使我是个庶女又怎样,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并不来自于地位,而是她的母亲。没错,我的母亲的确不受宠,我当然跟着受尽欺凌。后面我认识了胥濮沅,估计他是同情我的遭遇,所以才教我学武自保。”吴歌顿了下,生生把眼角的泪逼了回去,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后面我有次偷偷溜出府,在烟花巷陌处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卫岑,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总之我觉得我很是牵挂他,尽管分开了很久,都念念不忘。我当听说父亲要派一个人去保护卫岑,是我出的主意,把自己嫁给卫岑。因为如果只是普通的护卫,根本不可能在卫府呆上那么久。”
吴歌的声音就像是酝酿了很久的苦普,醇醇入耳,讲述着这段曾经岁月,让人去相信,这个并不是事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