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轻笑出声,道:“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是负我,就是没长眼。”
卫岑伸手拍了下吴歌的脑袋,说道:“讲些傻话,不可能发生的。”
她听见此话,笑比骄阳艳。
“我信你。”
陈词依在窗前,看着悬崖边一对璧人,有些艳羡。随后他又当作无事离开,把整个天地都留给了卫岑吴歌。
他们谈天说地,今日才发现两人如此投机。吴歌有些激动,她向来是珍惜伯乐的。一上午从如何试茶谈到品酒阅书临帖等等乐事之上,竟然不觉得半点无聊。
陈词来叫两人用膳时,完全介入不到两人的世界。
他道:“咳咳,已是晌午,该用膳了。”
卫岑斜眼看了眼陈词,继续道:“我较爱王献之的词,似丹穴凰舞,清泉龙跃。”
吴歌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词,眼中只有卫岑,她赞同地点头,说:“我喜欢他不墨守成规的性格,首先用笔从‘内拓’转为了‘外拓’,还有他和郗道茂的故事也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她有些感叹。
陈词怒于被无视,于是拍了下桌子,哪知正好拍在吴歌的手上,他能感觉到卫岑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然后立马抽手。
“王妃莫要怪罪,我是无意之举。”陈词立马认错。
吴歌摸摸被拍痛的手,说道:“无妨无妨,是我失礼,没有看见陈公子。”
卫岑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把手拿来我瞧瞧,陈词你要是下次还是这么不注意,我一定有办法让你长记性。”
陈词摆手道:“不敢了不敢了。”
吴歌迫于卫岑的眼神,把手递了过去。卫岑执起,然后放在唇边,吹了口气,说道:“还疼吗?”
吴歌和陈词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特别是陈词,实在受不了这种反差。
她想把手抽回来,卫岑反而握紧,吻了上去。吴歌愣住,然后笑笑,只有对着自己他才这么孩子气吧。
卫岑放过吴歌,道:“走吧。”
用过午膳之后,悬崖边的桌案已经被撤掉,吴歌独自跑到崖边坐下,莲足荡在空中。
卫岑在她身边坐下,自然地搂住吴歌,看着离雁越山而过,雾已经散尽,能看到远处的黛色。
两人不像上午那边畅谈,而是默契的沉寂。有种温暖在两人之间流淌,虽然他们都并未察觉。
卫岑说:“我们侯月出来之后就下山吧。”
吴歌点头,然后更加依在他的怀中。暖阳和煦,她一时起了困意,居然依在卫岑的肩上睡了过去。
“夕阳就要下山了。”卫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吴歌惊醒,伸展了下身子,差点滚落山崖。卫岑手上使力,把吴歌拉的离自己更近了些。
此时日薄西山,橘光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天际,颇为壮美。百鸟归林,古桑干河,晚霞蒙蒙,两人携手看着天色渐晚。
那刻短暂又漫长,只有一霎却长如整个人生。
清月渐渐显现,银辉如美玉莹光,吴歌将头靠在卫岑肩上,淡淡道:“好像一场梦。”